“唉。”听到这里,老道长叹了一口气,“覆巢之下无完卵,流民的滋味不好受吧?”
“师父说的极是。二老当时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要颠沛流离忙于奔命,一路之上倒还算可以,可一到沪市情况稍微有所改善,岳母就病倒了,秋水想尽了办法治疗,老人家还是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本来他们原计划时到了沪市就立刻乘船去港岛的,船票都订好了,可时岳母的病情却打乱了这一计划。无奈之下,只得让同行的亲戚们先走,我们则留下来养病。
半个月之后,岳母的病情有所缓解,可船期又成了问题,因为时局混乱,赶着去港岛的人太多,造成了船票一票难求,后来还是我托一个朋友帮忙,费了一番的周章,才弄到了几张。
不成想船票到手后,问题又来了,本来我们打算在送岳老两口上船后,就来找师父的,可是岳母当时病体未愈,必须有人照料,秋水在思量再三之后,还是放心不下,只得先跟父母一起去港岛,然后由我去找师父,到时大家再确定汇合的地点。
就这样,秋水师妹他们乘船去了港岛,而我则折返金陵来找您,万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一别就是四十多年。”说到这里,岳峰的眼圈有些泛红。
李长庚听了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你们夫妻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苦难。”接着他有问道,“你说那时来找我了?”
“是的,我找到了您所在的道观,可是您已经不在哪里了,我问遍您在金陵的故旧,可没有一个人知道您去了哪里,之后我又去了武当、龙虎山等地的一些道观,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我只得再次回到金陵等您,连等了一个月无果。师父您当时去哪里了?”
“哎,说来惭愧呀,我被一个仇家暗害心脉受伤,为了避免再被算计,只好躲起来了,自然谁也不知道我的行踪。”
一听到这里,岳峰大惊失色,他呼地站起身来,扶着老道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啊,您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老道笑了一下说到,“峰儿放心,已经没事了。”
“哦。”岳峰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了位子。
“到底谁下的黑手?”
“时西北长河门。”张正接过了话茬,“这帮王八蛋,在十年前又偷袭过师父一次,那次才危险呢,师父差点……这笔账迟早有一天要跟他们算清楚。”
“你是说徐奎那个老匹夫?这都多少年了,还记着这仇呢。”没想到岳峰也知道当年老道的一些往事,当下就说出了凶手的名字。
老道摇了摇头,“那就是一条毒蛇,连自己的师父、师兄都不放过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老家伙岁数也不小了吧,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张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不说他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相信或早或晚,他都要偿还那些罪恶的。”老道主动打断了这个话题,“峰儿,你接着说,后来秋水怎么了?”
“我在金陵迟迟等不到她的消息,后来我等不及了,就跑到船务公司去打听,结果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秋水他们乘坐的客船遇上了台风,连船带人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
“台风?!”老道和张正同时发出了惊呼。
“是啊,一听的这个消息我就懵了。当时公司还在努力的搜寻,我也只好在沪市等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坏消息不断传来,说在菲律宾一带发现了船体的碎片,又有海上的渔民说,台风的当天,他们见到一条大船在风暴里出现过,后来却诡异的消失了。
船务公司刚最初还挺上心,不断的派人去搜寻,可是后来随着战事日趋紧张,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职员们也越来越懈怠,最终亲属们在得到一些经济赔偿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么算了?”张正觉得非常难以接受。
“当然不会了,我拿到赔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到菲律宾,租了一条船又雇了几个水手,在曾经发现过客船的海域展开了搜寻,可是哪里大海茫茫岛屿众多,我坚持了一个月零七天,直到花光的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也没有发现他们。
不过我不死心,因为我总觉得妻子还活在世上,于是我就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了港岛,希望在哪里能再次碰到她。后来,我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又多次到过菲律宾,可都什么都没发现过。
直到前年有一次,我在出事的海域发现了一段烧焦了的木头,当时海水很清澈,黑黑的木头很显眼,于是就让水手把它打捞了上来,木头很粗大,但重量非常轻,因为里面是中空的,而且木头的形制非常的规整,一看就是出自人工之手。
果然,透过一处破口,我们发现了藏在木头的空堂里的一张纸条,可惜的是因为火烧和水浸,纸条上的字迹已经非常的模糊了,目前能够辨认的只有五个字,“我们在……之下……”
“是汉字?”听到这里老道的眼睛就是一亮。
“是汉字,说实话我当时非常的兴奋,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终于有了重大发现,于是我就拿着这张条子去找了当地的一些水手、土人,向他们打听这方面的消息,可是他们见了都纷纷摇头,人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一个类似于漂流瓶的东西,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
“你是怎么看的?”
“我当然不同意他们的看法了,我又在这附近开始了大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