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永志用手指了指张正“你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了,功夫不大,拎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了,走到张正跟前,把大袋子“哗”的往张正怀里一惯。
“这是首长历次检查的片子,你自己看。”
见他这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张正也懒得跟他啰嗦,随手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片子,扫了一眼用手一指道,“这里。”
“嗯?”这下冀永志真傻眼了,他将信将疑的接过片子,往张正指的地方看去,“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就在刚才那个位置,还真的有一条黑线,而且跟之前那张一模一样。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张正又连着抽出来三张片子,并一一指出了黑线的所在,看着这一条条的黑线,冀永志傻眼了,他嘴里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张正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毕竟身在富贵人家,打狗还要看主人,对冀永志这个人,张正一是不便于穷追猛打,再一个也不屑于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司马叔叔身体里有异物?”见冀永志不再说话,陆明远怕张正抓住不放,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都是从脉象上得来的。通过诊脉我发现,在司马爷爷督脉神道穴的位置,於阻的情况十分的严重,而且此处还有明显的损伤,所以我断定,那里曾经受过伤,很可能是创口当时没有干净,存留下来的异物阻塞了经脉,慢慢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张正嘴上这么说,不过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其实,当他的手指搭上司马刚山手腕的一刹那,神念就伴着一丝灵气进入了老人体内,并迅速地在各大经脉游走起来。别看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张正已经把老头体内巡查了一遍,把他身上所有隐疾查了个一清二楚。
“那你知不知道,爷爷体内的异物究竟是什么?”听说司马刚山体内有异物,司马俊显得有点着急。
“据我分析,很可能是一小条弹片的碎屑,因为角度的原因,再加上所在位置又隐蔽,所以一直以来没有被发现。”
“小张正,你还真神了!”听张正这么一说,司马刚山赞许地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便回忆起了当年战火纷飞的岁月。
“四十多年前,我带兵跟鬼子在中原大战,因为是正面遭遇,双方拼的很凶。眼见战士们死伤惨重,我有点坐不住了。便爬出战壕,站在一处高坡用望远镜瞭望,不成想一颗流弹炮刚好落在了我身边,要不是小陆的爸爸反映快,及时扑倒救了我,我早就交待喽。”说到这里,司马刚山指了指陆明远。
哦,张正暗暗点头,怪不得司马家跟老陆家关系这么好。
“不过最后我和老陆还是负了伤,老陆的胳膊被削掉一块肉,而我却被一大块弹片插到了背上。在治疗的时候,医生连说我命大,弹片要是再深那么一两寸,脊骨就被切断了。当时医疗条件也很差,要啥啥没有,只能取出残余的弹片,简单清理一下伤口,就给包上了。结果伤口老是长不好,一直拖延了小半年,才算好利索,不过一遇到阴天下雨,半个身子总是又痳又疼,后来又检查过不少次,不过都没查出原因来。”
当司马刚山忆起当年时,身上的气势明显发生了变化,令张正清楚地感受到了,老爷子身上那股凌厉杀伐血勇之气。对此,张正也不禁暗自感叹,真是虎老雄风在呀!这些开国老将,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都不白给呀!
“问题就出在这儿。”张正接着司马刚山的话茬说道,“因为当年伤口清理不彻底,让一块碎屑滞留体内。这东西时间长了,慢慢锈蚀,造成了大量杂质堆积,把经脉给堵死了,才造成了今天这个结果。”
“你打算怎么治呢?”司马刚山一脸期待的问道,虽然已是垂暮之年,可得知自身痼疾痊愈有望,要说心情不激动那是假的。
“好办,用针灸,您给我一个月时间,让您恢复如初。”
“真的!?”司马刚山还没搭话,司马俊却满眼闪着小星星问道。
“当然,我说到做到,不过……”
“不过什么?”司马俊追问道。
“做手术的事情,我可不在行呀。”说着张正有意无意地眼睛瞟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冀永志。
司马刚山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奥秘,随即说道,“这好办,动手术的事情就交给小冀好了,他是这方面的权威。”
“老首长,我……”见司马刚山这么信任自己,冀永志的声音有些哽咽,“这都怪我,医术不精让您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你放心我马上辞职,让技术水平更高的大夫来……”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司马刚山打断了他。“人家张正刚才是气不过你,给你个教训罢了。也不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哪有半点大主任的气度,一再给人家找麻烦,要换了我早恼了,你说是吧张正?”说完司马刚山朝张正挤了一下眼儿。
老头这番表示,差点没让张正笑出来,看来这老头还挺重感情。不过他也明白了司马刚山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司马爷爷说的没错,说实话,这些年要是没有冀主任你的精心呵护,恐怕病情发展的更快,所以你也不必自责。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的是,每一个人都不是全能的,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有时候换个思路,也许效果更好,你说呢?”
张正这几句话说可谓诚实中肯,首先是肯定了冀永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