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强用手一指王得贵,“出去,院儿里老老实实呆着,叫你再进来。”
别看王得贵刚才闹得欢,可自打见了赵大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两腿都发软,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是,是,是,我听政府的。”然后乖乖的走了出去。
见他出去了,赵大强指指旁边的凳子,对张红军他们几个说道“坐吧。”道过谢后,张红军一行略显忐忑的坐了下来。
“说说你们的事……”赵大强的话刚说一半,一阵剧烈的牙疼却突然袭来,疼得他“嘶”的一声,狠狠抽了口凉气,捂着腮帮子,挤眉弄眼的再也说不话来。
张正一看,嗯,这是个好机会啊。“警察叔叔,您是牙疼吧,让我爸看看,他是医生,治牙可有一套呢。”
张红军听了却吓一跳,心说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赶紧给儿子使眼色,可张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而听到这话,赵大强仔细打量了打量张正,见这孩子浓眉大眼,爽爽利利的,一看就挺聪明,心里就有点喜欢。
等疼劲儿稍下去点,他也半开玩笑的说道,“是嘛?那就麻烦您给看看吧,可疼死我了。”说着就真把脸凑到了张红军跟前。
张红军暗暗埋怨张正多事,正事还没提,这倒先看起病来了。
可眼下人家警察同志都主动把脸伸过来了,自己总不能拒绝吧。
“警察同志,别听我儿子胡说,我也就是略懂些医术。”边说着,边示意赵大强张开了嘴巴。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张红军发现问题并不大,“您这是急火攻心,引起的牙周发炎,毛病不大。”
“哦,是吗,那您给治治呗,现在疼得要命。”见对方真是大夫,赵大强的语气也变得更加谦和起来。
“好,没问题。只是我走的急,没带药,只能给您扎扎针了。”说着,张红军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赵大强的腮帮子上扎了几针。
唉,还真别说,这几针下去之后,没多久,赵大强就觉得腮帮子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又过了一会儿,竟然完全不疼了,就连肿劲儿也消了不少。
先前的直觉判断再加施术治牙,赵大强更认定了张红军是好人,对他的态也更谦和了。
“唉,不瞒您说,我这牙也是被案子逼得。看了几次大夫都不大管用,您还真行,几针就见效,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见对方这么客气,张红军显得倒有点局促了。
“来,您说说,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在哪儿丢的。”牙不疼了,赵大强就开始了工作,给张红军做起笔录来。
“是怎么回事儿……”张红军开始讲述起来。
警察开始了笔录,张正在屋里呆着也没事,就走出去想透透气。毕竟局子里的气息,让张正感觉不大舒服。赵大强见他还是小孩,也没拦他。
张正走出来一看,王得贵一人正靠着墙角蹲着呢。
看到这小子,张正露出了笑容,“哈哈,机会来了,你敢吞我老爸的东西,我绝不让你好过。”于是,一脸阴险地冲着王得贵走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得贵不知怎的竟然靠着墙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梦。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冷汗。而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屋里赵大强喊道,“王得贵,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王得贵吓了一哆嗦,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过了得有十几秒,他才勉强打起精神,往屋里走去。
这时张正早就回来了,说实话,刚才他从王得贵身上的发现,让他吃惊不小,正愁没办法治他呢,没想到还有这出呢,下面看他怎么收场吧。
赵大强把王得贵叫进来,自然也是做笔录,王得贵不外乎是,我什么也没见。在他看来,这事儿谁也没见着,我就一口咬定不知道,警察也得讲证据不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做完笔录,张正突然提出来要赵大强到现场去看看。张正的要求不算过分,而且人家刚看好了自己的牙痛,赵大强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王得贵一听说去现场,心里就是一哆嗦。忙阻止说道“不用政府费心了,我哪儿也没啥可看的,大不了我留点意,一见到张兄弟的包,立马交回来不就行了。”
哪知赵大强根本不停王得贵那一套“我说去,就得去,还用你教我。”
王得贵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的跟着赵大强往家里走去。
来到王得贵家,看着满屋子的人,赵大强就直皱眉,心说这王得贵还真敢干,都把自己家都变成旅馆了,厉声斥问道“你有营业执照吗?”
“没有。”王得贵怯怯的回答道。
“没有,就敢开旅馆,光这条就够关你几个月了。”
“别别。我这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他们都没住的地方,我才把家里腾出来让他们住的。”王得贵吓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别说了,赶紧让他们散了。”
“啊,别呀。”王得贵有点急了,住这一屋子人,他能挣大几十块呢,这要是散了,这到手的钱不就又飞了吗。
“别什么,你还真想进去住几天吗?”赵大强可没空跟王得贵磨叽,家里的案子还等着他呢。
“好,好,我这就让他们走。”王得贵是爱钱,可更不想住班房啊,那滋味太不好受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哟,为了贪图张红军包里的二十块钱,自己把人家的包藏了,还昧着良心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