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听见陆云锦蓦然出声的提醒,在训练营里面培养出来的默契感,使得他条件反射的往下蹲去。
同时,耳机里面传来“卡哧哧”的电波干扰的声音。
子弹几乎是贴着头顶擦过。
老陈毫不犹豫,左胳膊垫在身侧,一个前滚翻,从桌子底下跃了出来,一伸手,将正在研究电路的小刘,拉在一起往陈列架的后面滚了过去。
“小心!”
借着陈列架隐藏身形,老陈喘着粗气,嘴里骂娘,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麻醉针头,用嘴咬掉针盖,“呸”的一声吐出来,“妈个娘希匹,人家用真枪实弹,老子只能用麻醉剂!”
“什么情况?!”小刘更是哇哇叫,“不是说陈列室没有人吗?不是说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吗?这都是些什么队伍啊!老子打不赢啊!”
“要不要撤啊?”陈列架的另外角落也有人被“吓到”,不停地叫道:“不搞咧!不搞咧!搞不赢的哇!”
从陈列室的正门走进来的几个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魁梧大汉,黑的皮手套绑在手掌上,提着手枪,闻言冷笑一声,在房间的中间站定。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对手,雇主一再叮嘱,要谨慎小心,原来只是几个扛不住燥的胆小鬼。
“喂!要不要玩玩?”几个外国雇佣兵许久没有开过荤了,这会儿一听对方连枪都没有,只能躲在角落里乱嚎,顿时有了底气,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得意的笑着,哼着将枪收起来,装进了皮套之中。
雇佣兵迈开大步,分别朝着陈列架的后面走了过去,厚重的皮靴踩在地上,形成的压力,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后退。
陈列架后面,小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雇佣兵已经逼近,还在哇哇叫着:“老子打不赢!不打了,不打了!”
“嘿嘿。”金发碧眼的厚壮雇佣兵走到小刘所在的位置,冷笑了两声,站在陈列架的侧面,突然伸手,朝着小刘所在的地方,弯腰抓去!
空气之中大约有一秒钟的停顿!
那雇佣兵伸手没有抓到自己预料之中的人脖子,掌心却被针扎似的,几乎是瞬间,五个手指头,就没有了直觉。
“****!”雇佣兵立刻收回手,拔掉手上的针头,再低头一看那针头的底端,插在一个小型的扩音器上面,扩音器不停地叫着:“老子打不赢,不打了!不打了!”
正是小刘的声音。
陈列架后面,除了这个扩音器,连根毛都没有,更加别说“胆小”的小刘了。
“你们都注意点!”上来当的雇佣兵,立刻提醒其他的同伴:“这几个中国人,十分狡猾!”
“罗恩,你自己大意了,就怪中国人太狡猾!”另外一个皮肤偏黑的雇佣兵“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让我来给你做个示范,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黑雇佣兵话音一落,对着另外一个发声的角落,掏出手枪快速的扣动扳机,方才还哇哇大叫的角落里,立刻没有了声音,想必是黑雇佣兵将扩音器一枪打烂了。
“这里安全!”黑雇佣兵跨出去一步,看一眼空荡的地上,留着一直被击碎的扩音器,转过身,背对着窗帘,向同伴炫耀,“看见没有……”
蓦然,窗帘一闪,从中间分开,空隙之中跳出来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三个指头粗的针管,直接朝着黑雇佣兵的脖子大动脉扎了下去:“傻大个,好好睡吧。”
小个子小武挂在黑雇佣兵的身上,拇指迅速的将满满地一注射器的麻醉剂,全部推了黑雇佣兵的颈部大动脉。
“再大的实力,也抵不过麻醉剂!”小武一探手,从黑雇佣兵的身上解下手枪,往身后一抛:“接着!”
只看见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另外的一个陈列架后面,也不知道被谁接到了,反正没有听见硬物落地的声音。
黑雇佣兵身强体壮,意志力格外的强,刚被推了药之后,还存在着一丝意识,眼看着自己的手枪被抢走,恼怒之下,拔出腿上的弯刀,粗壮的胳膊按住了小武的脑袋,手腕外翻,锋利发白的弯刀,朝着小武的脖子横割过去!
“!”的一声,弯刀落地,黑雇佣兵的手腕上穿透了一个血窟窿,小武趁机挣脱开黑雇佣兵的钳制,迅速的从他的身上脱身,一边不知道冲着哪个方向骂道:“娘希匹的,故意的吧,离老子这么近,脑袋差点就被搞了一个洞!”
小武话音一落,他身体立刻贴着陈列架隐藏好身形,视线落在剩下的那几个雇佣兵的身上。
大约是因为同伴的受伤,让他们明白了当前的事态,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原本装进了枪套的手枪,重新拿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掌之中,胳膊标准地架着,背对着背地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小武暗叫不好。
这几个雇佣兵的手上拿着枪,而他们几个人的手上,除了麻醉剂就是其他乱七八糟不足以重伤敌人的东西。
要是真的火拼起来,别说是赢了,就算是能安全的走出这间屋子,也不容易。
小武突然羡慕起老张来,说不定这就是老张的命呢,因为拉肚子来不了,反而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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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淡薄,余南乐躺在床上,,床头的时钟指针整整走了半圈,直到外面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余南乐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薄薄的眼皮一睁开,眼眶之中的泪水,几乎是在一瞬间,决堤而下。
她讨厌这种,一颗心吊在半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