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乐伸手扳过周景和的身子,问道:“什么意思?”
她的眼底,一片茫然。
周景和的说话习惯,她一清二楚,他从来不会假设没有能的前提,此时此刻,他突然这样说……
“你就告诉我,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你会爱上他吗?”周景和温润地看着她,目光在夜色的熏陶下,似乎要将余南乐看进心里去。
余南乐没有立刻回答,她抿了抿唇,像是思索了一阵子,踢了栏杆一脚,说道:“不会eads;。”
“为什么?”
余南乐又想了片刻,道:“他是陆云清的弟弟,陆云清当初诱骗我代孕,又夺走我的孩子,同为陆家人,我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到其中,但是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能,我都会将他放置在敌人的位置上。”
“南乐,你在找借口。”周景和温柔的看着她,眼神里大雾弥漫,隐隐心痛,他不是在心疼余南乐遭受过的那些困苦,他在心疼自己。
他心疼自己爱上的这个女人,爱的不再是他。
“真正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你没有办法将他的好处一一列举出来,你也没有办法一一容忍他的缺点,这个人对你而言,是一个依靠般的存在,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无法察觉出他对你的重要性,是一旦他稍有波澜,你的人生便惊涛骇浪。”
余南乐茫然的望着他。
“你爱的人,是陆云锦。”周景和轻轻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浅一个吻,道:“这个事实让我很心痛,同时也让我很清醒,南乐,我依然爱你,是,你却不爱我了……”
他的悲伤发自内心,余南乐开始惶恐起来,“不能,周景和,我和你认识五年,结婚三年,我最痛苦的日子是你陪着我一起度过的,你对我而言,是远远超过亲人一般的移开,我……”
她呐呐张口,却说不出来那三个字。
“你看。”周景和捧着她的脸,“你从来不会说谎,你连爱我也说不出来,不是吗?”
“不。”余南乐内心震荡,不敢相信陆云锦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周景和,她蓦然伸手,紧紧地抓住周景和的手,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语气着急,“我们是夫妻,我们是相爱的,我们如果不爱,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周景和温柔的拂过她的黑发,语气如第一次见到她一样温柔,“南乐,我们从来没有结过婚。”
余南乐瞬间如遭雷击。
什么?
“你见过我们的结婚证吗?”
余南乐脑袋一片空白,没有……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举行婚礼吗?”
余南乐呐呐:“你说你奶奶身体不好,最大的心愿是看到你结婚生子eads;。”
“婚礼的证婚人是谁?”
“……你爸妈。”
“婚礼后,周家人对你的态度如何?”
“……很客气。”
周景和淡淡地看着她。
余南乐后退一步,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没有结婚……除了我?”
周景和不作声。
余南乐按住胸口,已经分不清楚此时是心痛还是愤怒。
晚上六点半,城区的某处小巷入口处,一辆深黑色的轿车如深海里的狩猎者,缓缓停下。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娇艳鲜亮的脸,和标志性的红色大衣领子。苏沫取下鼻梁下的墨镜,看见巷子深处地几个模糊人影,眼底精光闪过,红唇勾起冷笑。
“苏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李梓谦握着方向盘,眉头轻蹙。
“放心好了。”苏沫伸手轻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只是吓吓余南乐而已,不会真的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的。我现在要看清楚余南乐在陆云锦心里的分量,才好知道他们到底对子晴姐做过什么事情,有你这个律师男友在,我肯定会一切问题都用法律解决的。”
李梓谦推了推眼镜,看着苏沫下车,无奈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
“好。”苏沫探身过去,飞快地在李梓谦脸上落下一吻,挥手:“我走了。”
李梓谦脸色一红,垂眸低头,眼角藏着几分羞涩eads;。
这是……苏沫第一次吻他呢。
苏沫大红色的风衣很快融入了黑色的小巷子里,高跟鞋的声音在油腻腻地石板上发出黏嗒嗒的声音。
路灯下,几个人影听见声音,缓缓的直起腰来,被寒风冻得发麻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
灯光昏黄,碎了半边的路灯被风吹得晃了晃,苏沫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她扯紧风衣,不屑的问道:“你就是那个被打的建筑商小队长?”
“呸!”尖嘴猴腮脸还穿着中午那件夹克,嘴角淤青,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老子没有防备,怎么能被打……”
“行了!”苏沫打断他,“别说那些没用的,这是中午打你的那个女人的地址,你在楼下蹲守两天,趁她落单的时候,把你该报的仇都报回来,该怎么做,你清楚。”
“嘿嘿。”夹克男狞笑一声:“打女人当然专门打脸才行。”
苏沫无声冷笑,递过去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是定金,脸上一条伤疤一万块,想要挣得多,就下点狠手,你们自己看着办。”
夹克男也精明地很,嘿嘿笑了一声,打量苏沫,“这女人跟你有仇?”
“记住,她跟你有仇,她对你下过手,你恨她,所以报复她。”苏沫把装钱的袋子往回扯了扯,作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