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海市某休闲会所大厅门口。
陆云清的助理目送周景和离开,转身回到贵宾室内,陆云清正享受着温泉水浴。
“陆先生,”助理狡黠笑道,“看来这个周景和对余南乐十分有信心啊,您说要是他知道余南乐的那两个孩子是……”
陆云清森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助理原地打个寒颤,闭嘴不再发出半点儿声音。
“你自以为很聪明,是吗?”陆云清掐灭烟头,挥手弹在助理身上,“见过一次小少爷,就以为窥见天大的秘密了?
助理双手贴紧裤缝站着,烟灰溅了黑色西装,动也不敢动。
“陆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助理抬头紧张的辩解。
“哗”的一声,陆云清自浴缸里站了起来,麦色皮肤凝结住水珠,每一寸肌肉结实纠缠,包裹四肢。
浴缸后面就是窗帘,窗帘并未拉严实,璀璨灯光连成两条灯龙,在他的背后熠熠生辉。
助理刚抬起来的头唰的一下又低了下去,脸色绯红。
陆云清长腿一跨,从浴缸里走了出来,赤脚踩在厚如松茸的地毯上,穿上浴袍。
“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少爷,就派你去小少爷身边做事吧,明日早上启程去英国。”
助理双腿一软,险些吓得跪下,“陆先生,别……”
那位陆流小少爷,他只见过一面,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第一次被一个六岁的娃娃彻底震惊住。
那时,他是陆云清新挑中的新助理,签订职业保密协议之后,随着陆云清一起去英国出差,那也是他第一次踏进陆云清在英国的别墅。
他深深地记得,那天下午英国的天气特别好,红色枫叶铺满柏油马路,天边晚霞灿烂,绚丽云彩仿佛被中国最好的染匠在颜色正宗的染缸里旋过一遍,挥洒在天幕上。
别墅庭院里黄色土地上的颜色,丝毫不逊于染红天幕的晚霞。
他拎着行李跟在陆云清的身后,到达别墅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六岁左右大小,穿着英国绅士小西装,打着领结戴着帽子拄着手杖穿着白色短筒裤袜和黑色铮亮小皮鞋的男孩。
这孩子站在一群佣人当中,按照道理来说,孩子的身高不足以让他成为第一眼的焦点,但是那孩子却不一样,只一眼,就让人不得不将视线焦着在她身上。
院子里,佣人们移开盆栽,在正中央的地上挖坑,那孩子拄着手杖,面色冰冷地站在那个大坑面前。(. )
坑边缘的土壤被不知名的液体染红,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一些,一排红白相间毛茸茸的东西被摆放整齐,发出痛苦呜咽声。
助理一眼便看出来,那是刚出生的萨摩小幼犬,雪白绒毛上的红色液体凝结成块,是血。
当时,他惶恐的一抬头,距离大坑一米多的距离,有一个大铁笼子,里面用铁链锁着一只成犬萨摩,助理第一次看见狗的脸上也有这么悲伤的表情,成犬萨摩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停的用爪子挠抓着铁笼,焦躁不安。
“砸吧。”那孩子淡淡吩咐一声,退后了几步。
助理正在诧异,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自己的喉咙里不抑制的发出了尖利的叫声!
佣人手里沉重的榔头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幼犬的脑袋上,一时之间,红白脑浆飞溅,幼犬身体一阵抽搐,蹬直四脚,死了。
飞溅的脑浆和血液溅到那孩子黑色铮亮的皮鞋上,他厌恶的皱起眉头,一双颜色墨黑的眸子朝着助理看了过来。
助理立刻捂住嘴,惊恐的睁大双眼,却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继续。”那孩子收回目光,双手交叠握住手杖,冷冷吩咐。
“呯!”“呯!”“呯!”
一时之间,榔头落下的声音和成犬悲痛的哀鸣充斥着风景秀丽的庭院。
而地上那一排幼犬,被此起彼伏的榔头砸的脑浆四迸,面目全非。
助理转身,捧住垃圾桶,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那孩子却极其淡定的注视着这一切,白皙的皮肤和一张童真的脸,和庭院里的所有一切,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亲,”等几只幼犬彻底死透,那孩子才转身,对着陆云清鞠了一躬,“您回来了。”
助理看着孩子那双清亮透彻的墨黑眸子,只觉得不寒而栗。
当天晚上,助理和别墅里的佣人闲聊时,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铁笼子里的那只成犬萨摩,是小主人陆流亲手养大的,主人经常不在家,小主人又不喜欢亲近人,于是萨摩就成了小主人的主要玩伴。
就在两个月前,佣人发生萨摩怀孕了,佣人们都推测能是和隔壁那只有冠军血统的男萨摩好上了,把这事告诉小主人之后,还议论着等萨摩生了小宝宝,有机会朝小主人讨一只养。
“那下午怎么那副模样,刚出生的幼犬,就这么杀了,多残忍啊。”助理想到白天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佣人目光诡异,看一眼助理,没回答。
第二天早上,陆云清和陆流正在吃早餐,助理正好要拿一份文件给陆云清,站在餐桌边,听见佣人在旁边汇报,“先生,“梦露”昨天晚上挣脱出链子,自己打开笼子跑出来,在院子里昨天埋小狗的地方,一头撞死了。要不要和小狗埋在一起。”
助理一怔,“梦露”就是那只萨摩成犬,一条狗自己挣脱出来然后自杀了?
太不思议了吧!
”不用了。“陆流头也没抬,姿势优雅的切着白瓷盘里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