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锦跟张警官是熟人,两人上前说了两句,张警官表示不能够擅动现场,并且只能给两分钟的时间,配发了两副口罩手套给陆云锦。(. 广告)
陆云锦戴上口罩,走进病房,他个子挺拔,走过的地方,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余南乐跟在他的后背,纤细的身形笼罩在他的阴影当中,心底产生的一丝不安,顿时渐渐消散。
蓦然,前头身影一顿,余南乐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鼻头微酸,眼泪险些掉出来。
陆云锦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一会儿进去之后,多拍几张照片。”
余南乐捂着鼻子点点头,她也知道第一现场的重要性。
两分钟后,两人刚从病房里出来,就看见陆云清沉着脸,大步朝着病房这边走来。
他刚才在陆家老宅,一声不吭,此时当着众多外人的面,竟然对着陆云锦扬手就是一巴掌。
余南乐一抬头抬头就看见凌空降下来的一巴掌,惊诧之余,下意识地拽着陆云锦往后退了一步。
陆云清的巴掌落了空,嘴上的指责却没闲着,“陆云锦,你这个杀人凶手!”
陆云锦微微侧头,一脸平静地瞟了一眼余南乐紧紧抓住自己衣摆的手,和她一脸震惊的表情。(. )
他挑眉,她刚才是以为他躲不过陆云清的那一巴掌吗?
陆云锦淡淡开口,“警方还没有定夺死亡原因,你就大喊我是凶手,栽赃诬陷意味太明显,我劝你还是去北影上两节课再回来,免得一会儿面对尸体,没办法哀伤落泪。”
他神情淡淡,眉目清冷,一张嘴巴似毒蝎子的刺钩,快准狠。
陆云清神情悲伤,至少看在旁人眼底是悲伤的,他无力而又哀痛的指着陆云锦和余南乐,咬牙,“我知道你恨我,你恨你的未婚妻曾经跟我有过不堪……”
围观众人哗然,议论声如层层叠叠的波涛传递出去。
谁也没有料到陆云清会在妻子尸骨未寒之际,突然提及陆家三个月前的丑闻。
“你住嘴!”比人群更愤怒的是,是当事人余南乐。
她此生最恨的,便是陆云清苏子晴这类颠倒是非,信口开河的人!
“当初是你诱我代孕,事后又夺走我的孩子,陷害我赔偿巨额违约金,陆云清,你跟你妻子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若不是陆云锦还用一只手拉着她,余南乐恨不得冲到陆云清面前,把这个阴险狡诈之人的舌头割下来。
“所以你恨她,你想让她以命相偿!”陆云清嗓音低沉,略带威慑力。
“我……”余南乐开口否认,却发现人群的目光瞬间汇集到自己身上,她稍微顿了一下,后面两个字便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没有。”
她的确是恨郭心怡,恨不得她立即死去,但是,老天没给她下手的机会。
人群里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余南乐面色通红,想要辩解,却因为气愤,一时说不上来半个字。
“走吧。”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余南乐的胳膊,手掌修长有力,带着干燥的暖意,“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后事交给家属去处理。”
余南乐抿唇,站着没动,犹自觉得不解恨。
陆云锦一挑眉,微微不悦,难道她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陆云清决一死战?
余南乐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握了握拳,很快收拾好情绪,面无表情的和陆云清擦身而过,“陆先生,后会有期。”
陆云清冷笑不语,他要的舆论效果已经达到,围观群众会证明,余南乐对郭心怡心怀仇恨,而陆云锦……
陆云锦目光一转,掠过亡妻,看着那台仪器,机器不会说谎。
回去的路上,因为夜深温度低,路面被反复碾压,车轮打滑,方向盘更难控制。
陆云锦却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姿态随意。
“你这样很危险。”余南乐皱眉,刚才余怒未消,“我还不想死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夜里。”
“嗯。”陆云锦轻轻地顺了一下方向盘,“你应该战死沙场。”
余南乐脖子上还围着陆云锦的围巾,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对部队环境了如指掌的人,不应该战死在沙场,那应该死在哪里?”
余南乐别过头去,看着车窗上倒映着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咬紧后槽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南乐。”陆云锦却突然动了怒,伸过去一只手,捏住余南乐的下巴,乌黑如沉墨的眸子,冰雪凛然的望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说道:“我警告你,要想跟我合作,想我帮你找回孩子,你就必须对我坦白一切。”
“否则……”
他精致的五官生起气来,像是发怒的神祗,带着一股俊美的威严和压迫,缓缓逼近她eads;。
“小心!”刺眼白光陡然射过来,余南乐扑过去抓住方向盘往右边狠狠打到底,越野车庞大的车身往右边一晃。
“嘀!嘀嘀!”刺耳喇叭声呼啸而过,两辆车堪堪擦身而过,若不是余南乐及时伸手,此时已经撞上。
余南乐惊魂未定,看了一眼陆云锦,愤愤取下围巾,扔还给了他。
陆云锦抿唇,刚才的一句威胁,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
第二天,雪过天晴,余南乐从陆家告辞,陆母特意再次叮嘱,“记得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把结果告诉我。”
陆云锦的车在外面等,余南乐点头答应,礼貌的和陆母告别,带着大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