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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察汗淖尔草原深处,荒草长了半人多高,察汗淖尔部队将驻扎地往北挪了挪,那里的草更茂密,更适合放牧。

实际上察汗淖尔部队的生活,除了穿插军事训练之外,还真的和草原上的普通牧民别无二至。

此时一队已经更名重骑营,自武垣一役,拓跋朗恍然意识到察汗淖尔部队几乎没有重骑兵,一队本来就是他的实验地,他干脆就把一队的编制换成重骑兵,做一个新的尝试,同时又想在一队之中选拔新的将领。

胡人的攻城能力确实是不容忽视的短板,叶延被拓跋朗派去每日研究攻城器械,重骑营的各队员除了每天依然要坚持重体力训练之外,还要看大量的兵书,恶补攻城的知识。而谢灿虽然兼任重骑营的医官,但整个五月,任务几乎就是在整理各军各队的档案,忙着考核各队队员,重新编排编制。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当初宇文吉的工作竟然如此的繁琐。

五月底,军队终于完成重新编制,同时也迎来了重骑营每年的一项盛事:夏季训练。

夏训同冬训一样,往年都是以生存训练的方式展开,冬训常去的地方是塞罕坝,而夏训,则会北上到察汗淖尔草原的边境,那里是大片的荒漠戈壁,环境比之塞罕坝更为恶劣。

不过今年,拓跋朗有了新的想法。

往年一队的训练注重体能和近身格斗技巧还有马术,为的是能训练出一支以一当十的超级精兵,但是很显然,一队的作用在重要的武垣一役中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尽管一队不管是组合作战还是单兵作战,都挑不出毛病来,可论起攻城,这支轻骑兵中的佼佼者,依然没有丝毫用处。

如今一队朝着重骑兵的方向转型,拓跋朗更想把重骑营的队员们,变成各个能独当一面的将领,组合起来,又是一直无往不利的精锐良师。

不过谢灿并不知道拓跋朗心中的想法,她问过贺赖贺六浑,以为重骑营的训练还是生存战,是以当拓跋朗和她说,今年重骑营的训练改成模拟攻防战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问拓跋朗:“何为‘模拟攻防战’?”如今她担任长史,是拓跋朗的秘书官,很多事情需要她去落实。但是拓跋朗陡然冒出的奇思妙想,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落实。

拓跋朗指了指手里的计划书,广袤的察汗淖尔草原被他圈出来一圈,说:“我想把一队划成两个阵营,攻和防。我们再次模拟武垣围城之战,攻方攻城,防方守城,两方竞赛……”

谢灿看了看地图,说:“可是我们没有城池。”

拓跋朗想了想,说:“好说好说,可以模拟。这次夏季训练的时间延长到一个月,前半个月守方修筑城墙,攻方制定战略,后半月内攻方攻下城池,算赢,守方坚持半月,则守方胜利。”

谢灿仔细看了看,自从武垣之战之后,拓跋朗没有颓唐多久,就开始着手部队整改,将整个大战略都变了,虽然他手中的兵权几乎丧失殆尽,但是只要察汗淖尔的一万兵力还在,以他的性格,定能东山再起。

谢灿觉得,自己着实没有看错人。武垣一战虽然败北,但是拓跋朗却因此成长了很多。或许正如拓跋朗所想,察汗淖尔部队终将成为魏国最年轻并且是最精锐的雄师。

她帮着拓跋朗做好竹签,带去让重骑营的队员们抓阄。

叶延这段时间一直被拓跋朗逼着研究攻城器械,体能训练又被步六孤里看着,丝毫不敢落下。眼睛下面挂着一大团的青黑。贺赖贺六浑看他实在坚持不住,破例让他休息,是以谢灿过去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校场边上。

“阿康?”他站起来,觉得眼前有点发黑,不过还是迎了上去。

谢灿看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知道他是这两天累的,他体能本就不是顶好,便拉住他让他坐下休息,然后叫了贺赖贺六浑。重骑营本来扛着沙包跑圈的队员们都停下来,丢了沙包围了上来。

谢灿将拓跋朗的想法与众人一说,一片叫好。武垣之战他们输得惨痛,骄傲的重骑营队员全都记得,这段时间看了许多攻防之战的兵书,正愁没地方施展拳脚,拓跋朗就把夏训的计划送上来了。

叶延率先从谢灿的手里抽了一支竹签,是标了红的长签。他被分在了攻城一队。攻城队的队长是步六孤里。他看了手中长竹签,笑了起来:“里哥,那敢情好,前两日我刚刚研究了几样攻城器,趁着前半月全给做出来,倒是让让他们领教领教。”

步六孤里点了点头,他从未怀疑过叶延的能力。

贺赖贺六浑是守方领队,冲着叶延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行啊,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攻城的,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圈地去。”

剩余的一队队员便争先恐后地将那竹签子瓜分殆尽了。

因为是攻防之战,并不需要考核队员体能,因此划分完阵营,各方队长清点了人数之后,上报拓跋朗备案,然后整个重骑营就可以浩浩荡荡朝着察汗淖尔深处,拓跋朗选定的那一处进发了。谢灿作为重骑营医官,也算是队员的一名,自然也参与了抽签。留给她的签字是一根短签。叶延本期待着谢灿能和他一队,却不想丘穆陵碎奚拿走了谢灿手里最后一支长签,他有些失望。

不过他很快就将那情绪掩盖下去,勾着步六孤里的肩膀,小声地商量起战略来。

贺六浑哪甘示弱,若是输了,他的队长就要让步六孤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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