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扑上另一个,却是张云容,留下一片惊叫声和错然的表情。
显然,被勒令禁足在家,和我一起夺俸三年的小丫头,似乎没有太多影响她的心情。反正我们又不靠这东西养家,光是小丫头的私房钱,都比宗正寺和宫内省,每月派发给宗亲们的例钱,要多的多。
“殿下,真的没事么。”
萧雪姿站在我身边,有些担心的说,天性释然,她老会不自觉的扮演这种长辈和姐姐的角色。
“有什么事,这还说不定是好事呢。”
我淡淡的说。
我刚看过了新出炉还散发油墨香的数十家文抄,大都是以各种见证当事人的碎片,组成对这次事件的各种版本,出于专业精神或恶意趣味,从各种角度进行的解析和猜测。有一见钟情,遭遇无良阿母勒索说、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仗义出售说、有争风吃醋相见成仇说,还有私奔不成。
甚至还有平康里历来来大事件回顾,并从风水地理、牛鬼蛇神等角度,分析其中的偶然性中存在的必然因素。还有种种平康里流传冤死女子的咒怨之类,种种恐怖或不那么恐怖的小故事。在各种文笔的修饰和润色之下,饶是十分的热闹,连那几家有宫内背景的,也含沙射影的隐射了一下真正的当事人,可惜都淹没在种种离奇的八卦、趣闻、逸事之中。
而在宗室中,则开始流行另一个说法。
我也终于知道阿蛮对我去行院的奇怪态度的来由,原因是她在宫中陪侍的时候,突然多了一些命妇夫人什么的,神神秘秘的向她请教,所谓的驭夫之道。理由也很简单。
“你家那位位高权重,虽然名声不好,却难得从来不上行院的。这有什么秘诀么”
现在终于大家都恍然大悟了,不是**无能,乃是共军太狡猾,看小丫头的眼色也多了几分敬佩和敬畏的东西,毕竟本朝之女权高涨固然是个事实,但是高涨到带着兵马横扫整个平康里的行院,搞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只是为了把跑出来寻欢的驸马捉拿回家,这是何等思想前卫和女权意识。
彼消此长的是,我忽然成为熟悉的众人深刻同情的对象,特别是我那些部下,简直就是一副沉痛哀悼下掩藏着压抑着暴笑当场的表情,甚至有相熟的朝臣,正在京师的崔圆、鲁灵,都难得对我不幸遭遇表示严重关切的。虽然我一直想解释,这只是个误会中的误会,但是对方总会很理解很感同身受的表情,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试图安慰口吻,噎的我直翻白眼。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呼”头号幕僚薛景仙笑mī_mī的说。
“无后为大。大人还需多加努力了。”这是阴谋论者崔光远不着边际的说法。
风凉话归风凉话,要处理的后续还很多。
因为这一夜的后遗症,还在继续,至少三个营的军队,按照快速反映机制的操练要求,从最短的距离内以最少的时间突入平康里的最直接后果,除了直线距离上的多处变成废墟瓦砾的建筑外,还造成了核心区数十条大街的大多数客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疯狂暴走大逃亡,而因为龙武军中军的异动,紧急尾随而来的神策军更进一步加深这种趋势。
有近千人因为无法说明身份,而被后续前来的军队羁押,还有数百人因为拒绝军队的指令,试图抵抗被杀或被擒,连带着是长安城中谣言四起的恐慌,关于乱党造反,北军内部大规模内讧之类的各种版本的说法,喧嚣一时,据说当晚南内和大明宫同时进入高度警戒,已经射杀了数名不明情况的倒霉鬼。
其他因为惊吓慌乱,拥挤踩踏等因素,所造成的阳痿、不举、马上风等一系列从精神到**到财产上的间接损失,不计其数;据说第二天上朝时,居然有小半京官和衙门的吏员告假,以各种理由无法前来上班,甚至还有一位宰相因为在家“失足跌倒”,而无法参加政事堂的朝前预备会议,而一时间,各种治疗难言之隐的“老军医”之类的诊所和秘方,大行其道,大兴特兴。
这都官方给一个交代,起码是那种骗的过去的官样说法,比如捉拿夜犯军器监的逆党匪类什么的。
听到这个消息,也有少数知情的人在叹息。
“真是可惜了。大好的机会啊。”
“这话又怎么说”
“这位。可是号称通晓天文地理政治经略兵法辞章书画文艺海内杂逸的超级怪物。连这些都只能算业余爱好,号称只有美食与游乐,才是理想和追求。”
叹息的人解释道。
“甚至兴兵打战中,也不忘借机到处游玩,只是为了收集菜圃和食材;屡屡因为突发奇想,将自己置诸于险境而死不悔改。难得在长安城里鱼服上一次。如果附近正好有我们的人。大事可成亦。”
“这有什么稀奇。我们还在乎这一次么。”
冷冷讥诮的声音,从第三个人身上发出。
“当年的刚收复长安,我们不是收容所谓的同罗余孽,又安排了死士,结果他放着叛贼经营的豪邸不住,直接驻进了大内;洛阳三日封刀,血流成河,河北诸军人心沸沸,大人们暗中说通了城外诸将放行,又安排人在军中煽变,发动暗子反乱诱以围攻之,却遇上太子亲自来宣抚,坐镇他的中军;卞州围城,都以为绝无生地了,就等潜伏的人里应外合,结果呢,史逆数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