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作为一楼之主的花夭娘已经不敢动什么心思了,因为她已经发现被刻意引上来的那几位背景深厚,素有些张扬跋扈的公子哥儿,却如猫见了老鼠般,噤若寒鸡的一片学起了古人沉默是金三缄其口。还有的从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向门窗的位置,蹑手蹑脚的溜走。
另一波安排进来的客人,却因为其中一人不小心瞟上一眼,顿时心惊肉跳的面如土色,同伴自顾说的高兴,却未发觉其顿时汗下来了。
却是连话也没说完,头也不回不敢大声,招呼长随伴当的扬长而去。但是灾难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惊叫声,摔滚声,还有如同无数只大象狂奔而过的地板震动,还有男男女女喊爹叫娘的声音。
对身为当事人的我来说,事情也是发生相当的突然。小丫头的受欢迎,以至于传到其他包厢,都有些空闲女子乘机前来一探究竟,然后也被羁留在这里,忘了等待的客人。
于是,好象就有人不满意了,有不长眼的家伙寻上楼来想来挑衅,却被小杨照例给踢下楼去,不甘心去找人找场子,结果楼下的望风的摩勒,见得来人多,就向侯在门外的便装亲军发了紧急信号,便装的大队人马就这么冲杀进来。
第一次上青楼就搞出这么大的风波来,明天的大街小巷的邸文,恐怕充斥者“携公主胛伎”“公主带兵抓奸”两种版本的头条新闻了。
看着若无其事,无辜的看着满的狼籍,一脸老神自在的小东西。我窝心的一阵无力感。刚刚好不容易点到出场的牌子,我正想找机会对行院里的新人气美女,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卖弄点诗词歌赋什么的,散发点王霸之气,全被小东西给搅了。
再看着悬空破窗而入,穿着贴身黑钢丝甲黑头罩,背铁弩跨细刃刀,紧张的把我围绕在中央的卫士,手下反剪按倒一大片给殃及池鱼的男男女女。桌案陈设翻洒一地,半角的窗帏还在燃烧,华美的绫帐珠帘囫囵拖扯在地上,上面满是肮脏的脚印,雕艺精美的画窗雕门,被撞出一个个人形的大洞,空气中弥漫着焦臭混杂着倾倒酒水味道,和断断续续惊恐抽泣的声音。还有人陆陆续续从藏身的地方被拖出来,押侯在被踩的翻出泥浆的草地上。
我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我的青楼之行,就这么完蛋了。
“荒唐。”
刚喝过加了底也迦的药汤,脸上还有些残红的肃宗,看了递进的奏报,用金洗里的热巾抹了嘴,才吐出两个字。
“一对个只会胡闹的荒唐儿。”
本朝素来不禁亲贵官员作乐欢场,虽然殿御使们照样要弹劾的,但是历代天子都似乎乐见臣子们的fēng_liú佳话。但带着女扮男装身份尊贵的结发正妻,跑去行院唐而皇之的召伎岬玩,却还是破天荒的独此一着,更别说事后造成轰轰烈烈的骚乱和影响,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想到这个,肃宗脸上透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却又更加头痛起来。
虽然语气很重,阶下的知事内官延瑶庭,看不出这位至尊的脸色,小心的道
“宗正府请问,是否要责追究事关人等。”
“引他两口子去的,不就是宗正卿家的老二么。”
“正因为如此,才要主动请罚避嫌罢。”
“南内那儿怎么说。”
“有违人伦,实在不成理统,当惩前毖后。”
“敕。”
内侍监的笔头内官,上前一步,竖起耳朵。
“如宗人令。家教不严,闺门不肃,该是削爵,还是减等。”
“陛下。”
一个盛装的丽人,手中还抱个襁褓儿,前呼后拥的款款而入,那些内官们,也纷纷弯下腰杆,恭声切切的问安。
“皇后金安万福。”
又对襁褓一礼,
“参见寿安公主。”
“事关皇家的颜面,口谕训诏就算了。还是不要落入臣民风评物议的口实。好歹是天家的骨肉”
肃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直接这位,长久相濡以沫又在战火**过患难,对参预朝政的未免热心了些的亲密战友。自从她被劝进为皇后,又再次怀孕生了个女儿,似乎有所收敛低调,恭顺体贴,和那些内官,也不再搅和的那么亲密,现在却又和母妃早死的越王亲近起来。
他有些头痛的摆摆手道
“如议。”
“诺。”
拟议的内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位至尊的嘴角,似乎一闪而过如释重负的隐然笑意。
心道,既然没有太大的干系,是不是拿这个消息去讨些赏儿,那家人虽然折腾起人来让人害怕,可是手头也大方的让人吃惊。身为公公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的,特别是坊中刚流出一种,据说可以让公公也能行房的替代物。
且不说,所谓的上位者,雷霆雨露都在一念中。既然无法公开处置真正的罪魁祸首,霉运透顶而成为朝廷杀鸡警猴的替罪羊的汉中老二,于是真的变成我家长期的食客,他家也不派人来寻,似乎彻底忘了有这个人一般。
宣使前脚才走,还笑眯眯的带走一篼子的洁白小珍珠。
“哦挖。”
如释重负的小丫头,一脸不耐烦立马的跑回后园,突然一个飞抱,却是从背后抓住萧雪姿傲立群芳的两大团,托起来沉甸甸的摇了两下,然后把脑袋挤进去狠狠蹭了两蹭,算是打过招呼。
“雪娘好。”
“殿下。”
萧雪姿满脸都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小丫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