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见多德良心未泯,言语中还有人性的体现,就又问道:“难道就没有个像样的律法,来约束一下你们的所作所为吗?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政策,来体恤一下底层的民众吗?就没有一个像样的领导,带领一个像样的群体,来管理你们的这个国家吗?”
多德嗤之以鼻,把嘴一翻:“那些所谓的好政策,不过是用来迷惑百姓的烟雾弹而已,你要认为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公正的,那就有些太孩子气了。但泛有人存在的地方,有律法规定他们什么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的地方,就甭想有公平公正的事情存在——因为律法是社会上层团体制订地对自己有利的统治工具——是对自己永远公平公正,而对平头百姓永远不会公平公正的。政府的上层老爷们,把民众当成是傻瓜,像放猪放羊似地往前大帮轰着赶,让他们不停地干活,不停地帮自己积累财富,有时不惜以牺牲他们的生命为代价。因为不这样,总觉得他们的青春还没有奉献完,激情还没有燃烧尽。不让你发挥完最后的一份光,散发尽最后的一份热,是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可怜那些把一切都激情万丈付出完了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傻瓜们,到死都没有弄明白,自己的青春到底奉献给了谁,自己的激情到底又为谁燃烧了。梦想着有一个好的领导出现,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因为那个人是从我们这些人的圈子当中产生的,你说说看,像你说的那个领导会有吗?”
大华又有些不理解了,接着问多德:“老百姓就没有一点的想法,就没有一点的抗争精神,任由别人驱赶着,做他们根本不喜欢的事情吗?”
多德见大华像个孩子,提了这么个天真可笑的问题,把眼睛一白睖:“政府会用高压的态势,让他们敢怒而不敢言——让有骨气的变成软软的没一点骨气,让有脾气的变成柔柔地没一点的脾气,让有想法的变成顺顺的没一点想法——让老虎变成了小猫,变成了小白兔,变成了小绵羊……”见大华好像听懂了,不忘进一步地补充,“要么就给你画一个大大的馅饼,但你要知道,那是根本不存在的,是虚假的。让他们疯狂地奔着大饼而去,自愿地奉献出激情,自愿地奉献出青春……”
大华觉得这个世道太乱了,自己多年来光忙活擒魔,照顾不到的地方太多,让魔鬼的孩子们趁机又还了阳,有些生气地说:“我听说任何事情都是互相的,要求别人为你做什么的时候,总得为人家做点什么。如果你为别人做什么了,而他没有为你做什么,那便是他的问题了。如果你没有为人家做过什么,而硬要人家为你做点什么,我觉得这是在无理取闹。政府要求百姓为自己付出燃烧的激情,又要求百姓为自己奉献出有限的青春岁月,那我要问你的是,像你们这些政府里面的官员们,又为百姓付出了什么呢?”
多德觉得大华真是傻得有些可爱,竟说一些公然挑战现实地滑稽言论。在其为百姓免费治病的这种傻傻的举动中,就表现得淋漓尽致了,是具有一尘不染地纯粹性的。便把双手攥成了拳头,伸到大华面前来:“你看这双拳头有什么两样吗?”
大华看不出什么,把头一摇:“就是普通的一双拳头么,我看不出什么来。”
多德把拳头翻动了两下,盯着大华说:“这一双拳头,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实则并非如此,最起码它是分左右手的。指头的长短不一样,力道也不一样。这就是说,即便两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东西,也是存在巨大差别的。就连人的一双拳头都是这样,你想想看,还会存在互相平等且又一般大小的东西吗?”进一步地敞开了心扉,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抖搂了出来,“我们是政府部门的人不假,可却是那个集团雇佣的一些帮凶,是那个集团雇佣的一些粉饰工。我们一边举棒子捶打民众,一边用大裤衩子帮着这个集团遮丑。”
大华见其推心置腹地能与自己说这些话,也是难得,便又问道:“像你们这些政府部门的人,明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坑害百姓的,都是损害他们利益的,还要去做,不怕受到良心与道德的谴责吗?”
多德笑着摇了摇头:“你就别再犯傻了,在这样一个‘公平公正’的法律下,在这样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里,谁能看得出来道德是个什么样子,谁又能辨得出来良心是个什么颜色。”
大华听了这话后,不由得打起了寒战。在不良的社会环境下,连普通百姓家里走出来的普通政府官员,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其所说的大环境,又是个什么样子。就又说道:“这说明你毫无爱心,毫无信仰,是个人格出现了问题,灵魂也出现了问题地无良无知的人。”
多德无可奈何地打了个咳声,无可奈何地又摇了摇头:“这是个无处不存在私心的社会,它的那种独特而又浓烈的气味,会把你熏得晕头转向,昏天黑地地哪都找不到哪。人短暂的一生,就那么几年,你还要追求个什么呢?在匆匆流走的岁月里,你还打算坚守个什么呢?什么都是虚无的,什么都是不切实际的,只有钱才是最现实的,才是最实在的,才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没有它,就顾及不好自己的妻子,也顾及不到自己的孩子,以及身边的那些亲朋好友。一切都要从现实出发,没人顾及别的东西,也顾及不到其他人的感受。人毕竟生活在现实社会里,总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