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扎下去的一瞬,站在门口的白占明明来得及阻止,却就是任由陈彪当着他的面,如此打脸似的对他扬言想要得到的人,明目张胆的动手!
其实推开门,看清里头状况的那一刻。白占已经有了自私的想法。
相对于儿女来说,方天扬吸毒的确不是好事,但对于一个想要拿捏他的人来说,未尝是件坏事。
这样的特纯,别说意志力坚持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一针下去,想要戒掉都难!
再者,既然到了高原,走进喀莎地界,那么拥有特纯货源的他,无疑就是这里的霸主!
一旦上瘾,想要控制这么一个穷困潦倒,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男人,太容易了!就算他曾经再怎么威震一方,现在不也成了丧家犬?阶下囚?
就这样想着,白占只是清冷的扫一眼,坐到主位的沙发上。
有人点烟,又有人捶腿,而他更是懒惰得不行,“怎么回事?”揉着身旁的女人。像是才看见,不经意的一撇,“哟,我说这么面熟。天哥?”
一旁,陈彪忙点头,巧舌如簧的不停解释…
“哦,是吗?”白占眯了眯眼,从他略胖的脸颊上,看不出信还是不信,只是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盯着已经陷进虚境的方天扬。
轻笑道,“天哥?特纯舒服吗?爽?”
方天扬意识在涣散,“…爽!”
像凌驾于虚空的奇妙世界,人靠着墙,那颀长的身影,随着被放开。咚的一声滑向地面。眼前、脑海里全部挤满了一个叫何欢的女人。
想叫她的名字,又时刻提醒着自己,清醒,一定要清醒!!
突然一声,“啊!”
是白占怀里的女人,被咬疼,不等反抗一下子被丢到地上。
那略短的黑发,像入侵者似的,就这样直直的闯入方天扬的幻境,悲切的哭喊着,“主人,主人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杀我!”
“……”
声音不像,样子也不对,但‘主人’这两字,却挤进方天扬的脑海。
只因为初遇何欢的时候,她是那样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想要因为他的救助,去做些什么。
张了张嘴,方天扬说,“…欢儿!”
白占眸色一紧,“谁,你说谁?”
方天扬又动了动嘴角,是声音轻,还是根本没发音,寂静的雅间里,白占根本就没听清,转头,他询问似的看向距离最近的陈彪。
问他,“他说什么?”
陈彪想了想,“好像是女人的名字?”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有杀气自眼底闪过时,一把抓起地上女人的头发,动作很是粗鲁的将她整个脸颊露出来。
看了眼方天扬的反应,“天哥,你认识她?”
方天扬不说话,只是瞪着眼,空洞又没有焦距。
“……”陈彪有些狐疑,手下用力,女人哇哇的大叫,挣扎的脑袋,黑发又短,像极了梅雨季节里照顾他的何欢,方天扬张嘴又喊了一声,“欢儿!”
这下,白占算是听清了,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招手,“来人,将天哥带回去!”
“老大!”陈彪抗议,却是白占理都未理的起身,命手下将溃散的方天扬带走,气得陈彪抬腿踢飞了跟前的椅子,又抬砸了茶机上的果盆。
----该死的老东西,凭什么看好他?!!
喀莎城,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是敞开,像是翠绿的珠宝,镶嵌在海拨几千的山脉中间,而这唯一的通道又是归白占所有的羌河。
那依河而建的蒙包,虽算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是喀莎最为耀眼的建筑物。
除去周边的胡杨林,其他的地方,基本都以寸土寸金的高价转售,从赌场到白占王国的途中,方天扬已然幽幽转醒。
分不清是喀莎特有的气候,还是特纯过后的余症,此刻的他除了无力,就是冷,更让他感到害怕的便是,刚刚情不自禁叫出的名字。
或许是巧合,何欢的欢,刚好也是白占女儿白欢乐的欢。
不管白占有没有起疑,在下车的时候,方天扬撑着虚弱的身体,在走进富丽堂皇的蒙包,见到了那养尊处优的女孩时,开口说,“欢儿!”
白欢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天扬哥哥!!”
看清来人后,爱吃的她,对于满桌的精品仿佛再也没了诱惑力,丢下刀叉,想都不想的奔过去。
那激动的力道,一下子让方天扬踉跄了几步。
“欢,欢儿,你……”他看似虚弱的快晕倒,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那散发着张力的胳膊,刚好按在左腿上,残缺吓得白欢乐顿时瞪了眼。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天…怎么回事?爸爸,我的天扬哥哥怎么回事?”
“……”白占啊,这一生最想要个儿子,谁知道却白白高兴了一回,绝症之前,也就面前这么个女儿了,自然宠得不行,“欢乐呀,他……”
白欢乐捂耳朵,“不听不听!”
转脸,白欢乐去扶方天扬,来到沙发坐。
摸这里又看那里的,最后说,“天扬哥哥,这究竟是怎么了,你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
方天扬摆了摆手,“没事!”
白欢乐撅嘴,“不可能!”说着,她伸脖子,向前嗅了嗅,“有股怪味儿!”
方天扬声音很轻,“怎么,嫌弃?”
白欢乐立马抱着方天扬胳膊,“怎么会呢!”她笑笑,很是不高兴的打发了蒙包里的人,末了还看着灯光下的白占,脸上带着明显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