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霖出迎,这两个人很有礼貌地姗姗而行,大师高声叫施主。强霖拿出一张10万大洋的支票,双手呈上。大师口念阿弥陀佛,收起支票,放进钵里。然后才把支票和钵收入怀中。
强霖把他们放进来,坐下。
强霖说:“太虚兄怎么没有带个小沙弥。”
太虚哈哈大笑说:“哈,我知道施主是心痛啊。没有关系,你会有回报的。我这是救灾款,不是修庙的。我是不带小沙弥的,事情都是自己做。”
强霖给罗兹曼娣宋问安,宋庆龄笑眯眯地接受了,她还是比较欣赏这个粗鲁的小子,为人爽快。
张芸英还没有起床,她要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就由强霖陪着晒太阳和散步。强霖就利用她没有起床的早晨时间学习和处理事情。
难民太太负责上茶,口诵阿弥陀佛!太虚和罗兹曼娣-宋还礼受茶。民国时期,佛教在民间很昌盛,大家都知道规矩。其实太虚是现代和尚,不太在意这些形式。
他拿一个钵,是利用一个形式,免得自己开口。
太虚说:“本来我是要出去欧洲游历,但是被难民拖住了,看来要明年中才能成行。令庸先生有什么事情喊为兄过来。”
强霖说:“太虚兄不要妄语,我是约好时间去看你的。你拿一个钵来我这里,怎么成了我喊你呢?不过我是有个事情啊。”
太虚说:“令庸有事情请讲,为兄肯定不会驳回的。”
强霖说:“这事情还是要讨论一下才好,涉及到国家和军队的安宁。我希望给红军开一个哲学班,可以成为实验班,目标是师长以上的将领。”
太虚说:“着啊,功德无量。红军能够认真学习道理,也不会被共-产学说所迷。不仅如此啊,我手下的革命僧人,慢慢也成了共-产的信奉者。”
罗兹曼娣说:“臭小子,你是不是知道太虚**-产才让我去找的?”
强霖说:“当然。太虚的立场佛教界人人尽知,不是有一个《给佛教革命僧训词》么,赞同国民革命军分共,还提倡在革命僧人中分-共,或者说,清除外道世俗习惯。”
罗兹曼娣宋笑到:“真是物以类聚。又是一个妙人,还训词呢,佛教总司令么?太虚啊,你行不行啊!”
太虚说:“让夫人见笑了。其实佛教是很活泼的,我也是借用一下民间的形式。只有这样的文字,他们这些初入门的沙弥才听得懂。”
太虚接着说:“汉传佛教被儒家的大德们修行成了不苟言笑的呆板人。还是上古的模式呢。”
强霖说:“我知道你下一番功夫驳斥胡适之他们西学派。现在西学哲学还通么?”
太虚说:“嗯,你问这个,我大致思路脉络是知道的。有些比较浅显的西学,没有下功夫看。我要重新翻阅一下,才能记得哪个哲学家说了什么。”
强霖说:“西方哲学,是从人的认识能力的逻辑次序讲起的,所以符合人的一般认知规律。你给红军将领班讲西方哲学,主要是理性,以希腊和康德为主,兼评杜威、罗素的学问。”
太虚说:“好吧。我保证给他们讲的比哲学家本人还清楚,不过你得允许我评论。”
强霖说:“当然,但是你也要告诉他们,佛的见解,你的见解,还有他们自己的体会,这三个不能混淆了。也就是说,只是哲学,不是信仰。”
太虚说:“我明白,就是中立,学者中立,发挥自己的见解,但不是让学生接受自己的见解。是启发他们的理性。”
强霖说:“太虚啊。你能不能办一所给俗家的佛学院啊。也就是说,给俗家的青年,讲解西方哲学的学院,我的朋友们有的时候接受理性有困难啊。”
太虚严肃地说:“这个麻烦比较大。你想啊,佛学院讲哲学家课程,还是西方哲学家的课程,这还是佛学院么?但我本人是不在乎的。”
强霖说:“佛教直指人心。但是人们怎么思考的,世界是怎么进入人们头脑的,人们认识这个世界的过程,所谓科学研究为什么会发展,社会按照这些进程发展下去,会怎么样?这些课程,你要在乎啊。”
太虚说:“我们古老的经典是合适的。人要生活,不是为了升天而学习,为了明理而学习。可是,理都被儒家占领了,佛家成了生死超度场。太古老了。”
强霖说:“你知道康德这个人,也不是神学家,但是他的课程,在教会大学里面是有的。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太虚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我明白。一边是佛教的烂摊子我要清理,一边是众人要明理,需要讲解。你是让我做一个智慧的指路人,所谓的哲学家。人们可以通过我的讲解,找到自己的理性,找到佛教、或者教堂,让人们心中有主。”
罗兹曼娣说:“康德是个大学者,他的几何、代数、物理化学、天文等等都很熟悉,都能找出其中的道理来。”
太虚说:“学问通达就是那么回事。现代哲学的发展,已经把数学融入了哲学,所谓数理哲学派,但是还需要佛学的空性的融合。罗素和他的学生们,已经基本完成了。所以我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只要做出佛学的指点就可以了。”
罗兹曼娣说:“这么好的事情,佛教为什么没有人做呢?”
太虚说:“佛教还有一些传统的做法,这些做法实际上是对的,不过类似中世纪的。简单地说,就是信,则坚守;不信,则离开。研究佛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