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园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冷怀瑾有何事?
墨殇闻言看了冷逸琛一眼,嘴角一弯,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敛下双眼,上前一步,轻道:“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若东家真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见官也好,被责罚也好,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与众人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墨殇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搪塞,而是大方的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好似已经做好了任君处置的打算。
冷怀瑾仍旧没有说话,双眼幽眼的望着他。
似乎想从他外表的温润如玉看进他那让人摸不透的内心,来到冷家果园,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她再一次摸不透了。
半晌,就在冷昌修都做好了要将他送官的打算时,冷怀瑾悠悠的开口,缓缓道出三个字:“我信你!”
稳如泰山的字眼,说出来只需片刻,但在她的内心却已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撕杀过后,做出的决定。
冷昌修夫妇愣了,冷逸琛愣了,就连张全和那几个村民都愣了。
墨殇似乎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猛的抬起头来看她,但冷怀瑾的眼眸已经转了个方向,进而再次落到了那几个村民的身上。
“主子,剪刀已经找到了!”萧一不知何时又诡异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范围之内,手中却是握着几把崭新的大剪子,正是前些日子冷怀瑾采购回来的上品。
这几把剪子一看便是锋利得很,并没有半分问题。
“萧一,你告诉大家,这剪子在哪里找到的?”她抿唇,双眼已经危险的眯了起不,语气平和得甚至带着一丝懒散的温和。
“回主子,在葡萄园后的一个土坑中挖出来的!”萧一冷漠得没有半丝起伏的声音中是渗人的阴寒,配上他僵硬的脸,更是让人如坠冰窑。
“这……”那几个村民脸色一变,已经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似乎没料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谎言,便这么一下子就被揭穿了。
几人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开始拼命的往地上磕头:“东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贪图小便宜,我们原本只是想趁着你们不在,藏些东西拿出去卖,却不想竟被壮子和赵楠坏了事,因此,我们唯有想出这个对策,将这里给毁了,造成打斗后的景像……求东家饶了我们,千万别将我们送官,家里老老小小还得靠我们养活呢……”
到这个时候才来认错,确实是晚了一些。
就连一向好心肠的冷昌修夫妇也没能燃想一丝同情之心,反倒对这些小人更加气愤了。
“没什么好说的,张全,送官!”冷逸琛一声冷喝,张全看了冷怀瑾一眼,正要上前去抓人,却不想,主子却是扬了手,示意他退下。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冷怀瑾一副被几人说动的神色,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罢了,毁都毁了,你们往后记得这次的教训,若是再有犯,我约不会饶你!”
说罢,已经疲惫的扭转了身子,往休息的小阁楼走去。
张全跟在她的身后,亦是十分的不解。
这件事,既然查到了这个档口,为何要中途打断?那个墨殇看上去明明有问题,为何冷怀瑾却非要放过他,看起来,她更像是在坦护他。
非亲非故,同样是来果园领一份月钱,他又与别人有何不同?背后还藏着什么身份不成?
这些话,张全却没敢问出来,通过这一次,他更加懂得了做一名随从的本份。
身后,冷昌修夫妇和冷逸琛却说开了。
“梅姑,你觉不觉得墨殇有问题?”新来不到几日,果园里便出了这等事,再加上他来历不明,亦不是商州本地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一种排斥感。
今日这事,他也确实难辞其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肖梅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古怪!”
说到这里,冷逸琛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道:“爹、娘,我前几日夜里起夜,见他偷偷摸摸的转来转去,我跟了过去,竟见他想进花酒房里,好在我当时喝住他,如若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在冷逸琛的心里,已经将墨殇当成了偷酒贼,他便笃定那日他定是想偷酒。
冷昌修夫妇惊讶的看向冷逸琛,如若这事是真的,那墨殇这个人是不能留的。
此时,冷怀瑾已经入了小楼阁,村子里的大夫正在为赵楠和壮子把脉,两人伤得较重,想来那几人是下了重手的。
壮子人憨厚,定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赵楠就更不用说,一个女孩家,肯定打不过那几个大老爷们了。
“怎样,伤得重不重?”冷怀瑾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过头去问那大夫。
肖梅姑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两个孩子跟在果园的这段时间,做事都是勤勤恳恳的,将这果园当作自家的一般管着,但凡有脏活累活,都是第一个带头做的。
眼下出了这种事,她心里难受,亦觉得对不住两个孩子。
冷昌修和冷逸琛也上前问候,心里也不好受。
大夫收起医箱,解释道:“都是皮外伤,不至于伤筋骨,只是那少年估计要多躺几日了,手腕脱臼了,身上也多处淤伤,这下手也挺重的……”
说罢,便开了个方子,嘱咐了下煎药的方法,便离开了。
壮子正要爬起来,却被冷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