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主子对你们如此之好,你们居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来,我张全最痛恨的便是忘恩负义之人!”张全牙关一咬,脸上的疤痕因为脸颊的扭曲,而越发的显得狞狰起来。
几个闹事的人吓得脸都青了,连连磕头求饶。
“怀瑾,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冷昌修夫妇也赶了过来,见到果园的场景时亦是震惊得瞪圆了双眼。
早上还好好的葡萄园,怎的一日之间竟被人毁成这样。
冷逸琛也气得捏紧了小小的拳头,他知道这个冷家果园妹妹是花了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建成的,今年最被看中的葡萄酒,眼看着就要化成灰烬了。
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小姐,这事你也不能全怪我们,要怪就怪新来的墨管事,若不是因为他,我们也不会起争执,这里也就不会被毁了……”其中有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子,在一片责怪声中,弱弱的补上了一句。
语气中还有不服之意,好似冷怀瑾一行人怪错了他们。
“你还狡辨,看我不收拾你们”张全气得大喝一声,便提了棍子要狠狠的冲几人敲下去。
却被冷怀瑾上前一步,给拦了下来。
她神色阴冷,眼眸犀利,刮在人的身上,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
张全错愕的收了手,意识到自己喧宾夺主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惶恐的后退了一步,却是紧紧的跟随在冷怀瑾的身后,生怕她在几个村民身上吃了亏去。
冷怀瑾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对他的好感暗暗又添了一分。
“你既然说是墨管事挑起的事,你倒是说说,他做过些什么,若是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对你们从轻发落!”
转瞬之间,她的脸色已然缓和,眉眼一挑,竟带着一种悠然的淡定之色。
看上去,似乎已经风清云淡,不足一提了。
但只要真正了解冷怀瑾的人,便知道这只是她暴风雨来临的前骤。
而此时立在葡萄园外的人,压根没有几个是了解她的,就连冷昌修夫妇似乎也摸不清这个女儿的真实想法。
她的每一步举动,都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却处处为营,精精算计,也真是难为她了。
那几人互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侥幸,心里不禁想到,冷怀瑾即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骗一个孩子又是什么难事。
因此,几人一扫之前的愧疚之色,争相抬起头来,解释道:“冷小姐,方才墨管事让我们过来剪枝,说是这样有助于葡萄的生长,我们心想着,今儿个果园里就属墨管事最大了,便都聚在这里替这些葡萄架剪枝了……”
冷怀瑾点头,墨殇说的确实没错,葡萄滕生长的太过迅速,会分散葡萄中的水分和营份,因此,定期剪枝这个方法却也是有道理的。
那几人见她点头,心中的侥幸便越加的放肆了,又继续解释道:“怎知,他给我们的剪子竟是秃的,剪来剪去,连片叶子也剪不了!”
冷昌修夫妇互望了一眼,亦都听出了这话中的蹊跷,不禁暗自揣摸,难不成那新请回来的帐房管事,竟是个不怀好意的?
之前李氏的事,已经让他们多了一个心眼了,此时又听几个村民如此说来,便立即联想到是不是年秀芝搞的鬼。
自打那一回姜婆子被抓后,年秀芝那边倒是消停了好些日子。
如此想着,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
难道墨殇是年秀芝的人?
“我们便向壮子要求换几把剪子,怎知,他不仅不换,还说我们剪坏了葡萄滕,要扣我们的工钱,我们好说歹说,他硬是不信这事是墨殇吩咐的……最后……”那解释的村民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冷怀瑾冷冷哼了一声,接口道:“最后,你们干脆为了工钱和壮子打了起来,赵楠来劝架,你们也就连她也一块打了?”
回答她的,是几人默不作声的低下头去。
从这些话中,大家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张全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是啊……事发之时,他只顾着着急,却是连事件的缘由都没有过问。
如此想想,他亦惭愧的低下头去,总觉得自从跟了冷怀瑾后,他压根就没有做过对她真实而有帮助的事。
“这事若真是这样,我也不责怪你们了,但若是有人收了钱财要对果园不利,我定会将他送去官府,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的牢狱之苦,是铁定的!”
她勾了勾唇,脸上燃起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是清冷一片,说话间,威严尽现,一派大将之风。
连带着身边的人,似乎都被她的气势所折服。
手一扬,暗中的黑影一闪,不过多时,墨殇便被萧一从帐房中带了出来。
即使被萧一毫不怜惜的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他的神色仍旧坦荡而温和,眉眼上挑间,就好似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润如玉,静暖如风。
“小姐找我何事?”即使面对面前的残景,面对被绑在地上的村民,他亦是面不改色,身子微微一福,抱拳恭敬道。
冷怀瑾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得在他身上的迷,由上一世流传到这一世,都难以开解,也成为了她心间的一道深深的坎。
她敬他,怜他,却又恼他、恨他。
这一种错踪复杂的关系,却也让她左右为难,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墨管事,你好好解释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