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瞧见了那人?”柳慎虽然不抱什么希望,可还是忍不住问她。
“自然没有,若能瞧见,哪里还容得了他逃了。”这简直就是自己来柳慎身边作为护卫后最大的耻辱。等在去江南的时候,哪里还敢和七叔提起。
柳慎按着太阳穴,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习惯,遇到事情的总是喜欢这样。良珠和青羽在她身边呆久了,难免察觉出她的这个习惯,心下不禁都有些担心起来。
良珠也不是不信青羽的能力,只是担心柳慎多些,所以便道:“实在不行,与世子爷说罢。左右也不是外人,难不成还怕世子爷晓得府上这些肮脏事儿吗?”
“我倒是不怕他晓得,只是这种事情,但凡是大户人家里,哪里会没有,我身为世族女儿,若是这点小事情自己都处理不好,以后进了战南王府,岂不是让他处处挂心。”柳慎虽然有些担忧,不过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而且对于那黑衣人的身份,心中已经猜到一二,只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良珠闻言,竟嘤嘤的抽啼起来,“姑娘若是一直要这样活着,那还嫁给世子爷做什么?女人嫁给男人,不就是想过安稳日子么?”
话虽如此,可是世间哪里有这样的安稳日子,这般的日子大概也就只能出现在故事里罢了。柳慎叹了一声,拉过她的手反而安慰着:“其实这也没什么,即便我不出生在这样的人家,而是生在了平常百姓家,我也会每日为身边的事情烦忧。”
“能有什么好烦的,嘴都快糊不上了,哪里有闲工夫弄这么多幺蛾子。”良珠抽啼着,并没有把柳慎的话听进去。
柳慎反而笑道:“即便如此,你能保证妯娌和睦,邻里相处融洽么?我还曾记得前年顺天府的一个官司,是两兄弟为了争一个田埂,最后闹出人命。这与大户人家也什么区别呢?只是这争的不一样罢了,可实际本质也是一样的。”
她这般一说,良珠似乎也想起来了,顿时觉得人生无比昏暗,也顾不得哭了,直唉声叹气的。
青羽见此,便学着法海道:“阿弥陀佛,这人生其实就是一场试练,一身不断的修行,身边的因果全靠自身的心态,良珠姑娘也莫过于哀伤,放眼观四方,总是有一处会让你觉得好的地方。”
闻言,眼角还挂着泪水的良珠忍不住笑起来,一面掐了她一把:“你平时不总是在说法海道貌岸然么?这会儿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提起别人的囧事来,拿来开心了一回,这才散去,只是青羽却不敢在大意一分,白天有法海在,左右她能偷会儿懒,这大晚上的就不好意思把人家小孩子喊来屋子里了。
虽然是个小和尚,可到底是男孩子,总是不好。
翌日一大早,席红袖就过来了,连同她的母亲沈氏。
沈氏与乔氏程氏本就是上一代京城闺秀,三人从前自然是相熟的,所以两个年轻姑娘给长辈们请了安,又难得今日教养嬷嬷没来,所以告辞了就往柳慎的院子扎进去。
柳月儿过来与她们坐了会儿,只是几次都插不进话,这才走了。她一走席红袖就撇着嘴巴鄙夷道:“上次那簪子的事情,大家都晓得了,她如今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以为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就算淑女了,也忒想的美了,你也是的,竟然还让她进里这院门,依照我看啊,她那就是故意陷害你的,幸好你也算是长了心眼,当着长辈的面儿把簪子给她,不然如今可有你好受的。”
柳慎不以为然的笑着,并不把此事当一回事,可席红袖是真心的关忧她,见她如此散漫,反而着急起来,不过旋即想到柳慎是嫁去战南王府,不禁又松了口气:“也是你这死丫头,竟然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你不知道这京城多是闺秀挤破了脑袋也想往战南王府钻,却没想着人家世子爷却相中了你,还给你铺上了十里红妆不说,金山银山都搬来给你了。”
一面想起与柳慎初识的时候,公孙钺还指着柳慎的脑门挑她的不是,可是这才两年的功夫不到,他们竟然成了一对璧人,想来也是缘分了。一面忍不住想起柳晨楚来,可是今日却还没见着他人呢!又专门来陪柳慎的,总不能打着陪她的名号,满院子去找柳晨楚吧?
见她忽然思绪不在,柳慎不禁推了她一把,挑起秀眉笑道:“怎了?是不是没见到某人心里不高兴?”
“你胡说什么?”席红袖惊了一下,只是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却已经将她出卖。
这时只听抬着茶水过来的良珠笑道:“席姑娘你上次眼睛珠子都落在晨楚少爷的身上了,咱们又不瞎,你何必让我们都装睁眼瞎呢?”
本想接着茶水掩饰的席红袖这才喝下半口茶,听到良珠的话,顿时给喷洒出来,一面窘色红颊的责备着柳慎:“你看看你家这是什么丫头,主子也敢拿来编排。”
柳慎忍着笑意顺她的话责斥着良珠:“是呢,良珠,虽然你没说错,可谁准许你把这话说出来?”
她这般一说,那席红袖耳根子都红了,倏然站起身来要走:“你这主仆一唱一和的,就是欺负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