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周苑以为是要从府里拨银子,这个她是不愿意的,所以已经叫人把柳婉儿出嫁时候的红绸帘子碟碗地毯等等翻出来,准备就拿这个将就了。没曾想程氏这婆娘竟然如此大方,果然是这些年做生意赚了银子,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不止是装饰的帘子屏风她全准备好了,连碟碗茶具也一样不少,还有地毯,竟然还是西域今年的最新款式,猩红色的地毯上,还是雕花款式的,全是吉祥物花式。
不过周苑也只是气了一回儿就豁然开朗了,背着没人的时候冷冷笑骂:“呵!这么好的东西,我家婉儿没用上,她以为她就有这福气能用上么?都等着瞧好了,看看到时候她给小世子戴顶大大的绿帽子!”
周苑虽然这情路上不算顺利,不过她的前半生其实是非常春风得意的,而这样的情况,难免造就了她这颇为自信的心理,所以当她看着大房二房的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时候,她的心情就越发的好,这种发自真心的笑容,差点就叫人误以为她是为柳慎高兴。
便是没能去外院的柳月儿都诧异的以为她是真心为柳慎。所以柳月儿心里那颗小嫩芽又开始萌发了,母亲变了,变得贤良淑德的做为一个十全好继母,那她果真是没有什么盼头了,所以要抓紧得到那颗男人的心。
二姐姐有身孕了,那玉屏儿也有身孕了,他的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这样的好机会她万不能错过。
不过柳月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玉屏儿也有了身孕的事情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二姐姐。现在三个月没到,听长辈们说,胎是不稳的,若是一个激动,她们两败俱伤自然是好,只是如此的话,只怕他又要去忙着照顾这两人了,到时候哪里有空闲的时间。
所以,还是在等等吧,等着生产的时候在告知也无妨,常言到女人生产离地狱不过半尺之距??
柳月儿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整整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程氏见此还以为她不舒服,想着她母亲难缠,也不敢要她在帮忙,只让丫头赶紧送她回院子去歇着。
柳月儿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在大房二房的面前留下些好印象,对自己以后总是有好处的,可是此刻被心中的念头吓得有些凌乱,因此面对起程氏来,也有些心虚,不敢在与她多待在一处,便顺着这台阶回了房。
她走了程氏这才重新安排一个从家里带来的得力嬷嬷负责茶具碟碗,自己又忙着与乔氏商量其他的问题。
柳慎作为新娘子,虽然不用去管这些事情,可也并没有闲着,她生母不在,又没有教养嬷嬷,身边一直就良珠这个青头姑娘跟在身边,什么都没懂。所以乔氏那里走了关系,专门请了一个从前在宫里待过的沫沫来给柳慎讲这些闺房事情。
虽然是关起门来教授,可是大家其实都心里明白,所以柳慎这两日见着人都面颊脸红的,尤其是青羽一看到的时候,就忍不住捂嘴哈哈大笑。柳慎晓得,她是趴在房顶上偷偷的听了。
其实这些事情,柳慎哪里会不懂,上辈子在那样的地方待了那么久,可是时间好像真的是一味良药,虽然没能将她心中的怨恨消除,可是最起码将她不愿意回忆起的很多事情慢慢淡化了。
所以此时此刻,柳慎在重新听教养嬷嬷说这些的时候,也会如同小姑娘一般脸红得抬不起头来。
好在良珠贴心,见自家姑娘实在是燥得慌了,便去厨房里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点心来孝敬嬷嬷,一会儿又是煮茶添果子,把嬷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直夸这小丫头懂事。
本来是打算这样拖住嬷嬷,少去叫柳慎难为情了,哪里晓得这嬷嬷是个实在人,觉得收了人家的好处,小丫头又这般贴心孝敬,于是越发的认真跟柳慎说教。
晚上的时候公孙钺悄悄翻墙来看柳慎,晓得柳慎身边如今有这么一位嬷嬷,还把她取笑了一回。
这可把柳慎惹得,最后迁怒的自然是好心办坏事的良珠。当然也少不得在旁边吹凉风的青羽,只是她这还没笑开,就被良珠指着骂道:“你还笑,我在旁边伺候,你倒是捡了便宜,姑娘学是正经,那是使了银子的,你呢?趴在楼上也不嫌冷的慌,如今一个大黄花姑娘,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晓得了,以后不知道要变成个什么莫样儿,谁娶了你谁倒八辈子的霉运。”
青羽不怒,反而笑得直不起腰杆来:“听你这口风,想来也是略只一二了。不过你还真没说错,我确实懂了很多,你姑娘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教授,以后你只管来问我,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但凡懂得都告知与你,绝对不私藏什么。”
良珠虽然是丫头,可从来和柳慎待在深闺里头,也算是纯良的,哪里比的青羽自小江湖闯荡,自然也就放不开,如今听了这话,臊得脸红,又羞又闹的,上前就是抓了她一把。
她越是生气,青羽反而笑得越开心,一面躲着她,直把中间的柳慎当作挡箭牌耍。
玩闹了好一阵子,这才提起蜡烛的事情来。
“按照我屋子里用蜡烛的进度,那些蜡烛明天晚上就会用上了,所以明天晚上,要麻烦你了。”柳慎虽然懂得制香,屋子四周也布了些简单的小陷阱,不过一切还是以小心为上,毕竟周苑最近暗地里来往的那些人,似乎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青羽应着,腿很不好看的盘在椅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