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没有去?”
“少奶奶要我禀告你以后,让我明天去。”
“噢!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龙少爷打发兰辛湄走了以后,便到东楼看望父母亲。
“天儿!你吃过晚饭没有?我和你父亲还等你的呢!”龙在天给父母问安以后,龙夫人便关切地问道。
“今天孙志鹏家来了几个朋友,我也就在他那儿陪大家一起吃过了。”
“孙志鹏这个孩子不错,年青有为;他虽然出身低微,虽然不曾取得功名,但绸布庄开得有声有色,也算是事业有成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龙夫人对龙在天交往的朋友很是注意,原则上是“交有德之朋,绝无益之友”;不好的人她是坚决不准许龙在天与之交往的。
“现在朝廷昏庸,孙志鹏不愿入仕,因此投笔从商,看来也是可以大显身手的。”龙在天不无感慨地说。
“人各有志,孙志鹏创办祥泰绸布庄,做得风生水起,财源滚滚,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龙老爷在一旁插话道。
一家子正在屋里闲聊,外边天气骤变,狂风大作;紧接着,乌云翻滚,并响起轰轰的闷雷;倏忽间,雨也就紧跟着来了——那狂风以万夫不挡之勇、无坚不摧之力,疯狂地扑向四面八方;那骤雨如同天上射下的乱箭,凶狠地扎向大地;闪电拼命撕扯着黑色的天幕;霹雳虎啸龙吟般地在屋顶上炸响。
“咦!马上快要立秋了,怎么竟有这么大的雷雨呀?翠莲!那里有雨伞,你赶快回屋去吧!”龙夫人见到雨下大了,也不知下到什么时候,便打发江翠莲赶紧回去休息。
“不要紧的,我再陪夫人一会儿。”江翠莲十分乖巧尽职,她并不因为龙夫人说了就走。
“你先回去好了,这里有在天陪我们,你就早点休息吧!”龙夫人关爱地催促道。
“是!那我就先回屋了,老爷、夫人也早点休息。”江翠莲说罢,转身欲走;出于礼节,她也向龙少爷颔首一瞥。
江翠莲走了以后,一家子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外面,雷还在轰鸣,风还在肆虐,雨还在狂泼,看来一会半会儿不想收兵,龙夫人就让龙在天也早点回去休息:
“天儿!辰光不早了!这雨还不知下到什么时候,你也早点回屋去吧!”
“不忙!今天淑娴不在家,我就在这里多陪陪二老。”
“不要你陪的,我们马上也休息了!你回屋去吧!明天早点起来温习功课!准备明年去京城参加“会试”,弄个“贡生”回来,能中个“会元”更好。”龙老爷吩咐道。
“是!那孩儿就告辞了!二老晚安!”龙在天起身与父母作别,拿着雨伞出去了。
大概是该派要发生故事——龙在天自从去年无意看到江翠莲半裸梳妆,并抱了光滑丰满的江翠莲以后,江翠莲那腴润耀眼的胴体,老是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使他想入非非。今天,他打着雨伞回自己的房间,走到江翠莲厢房门口的时候,又有意从门缝中往里窥视。
龙少爷看到江翠莲还没有休息,正在灯下看书,便控制不住的跨前一步,举手敲动江翠莲的房门,并压低嗓门儿轻轻唤道:
“翠莲!还没睡呀?”
江翠莲正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书,忽听到有人叫喊,侧耳谛听,听出是龙少爷的声音。天这么晚了,他来叫唤什么?不理睬他!“叶公好龙”式的江翠莲一想起去年梳妆被龙在天抱着猥亵的情景,就心有余悸。这夜晚他又来敲门叫喊,再弄出什么事儿怎么办?
还是那句老话——“色胆包天!”此时的龙在天从门缝中见到江翠莲全神贯注的盯着书,并不理睬他,不但没有“知耻而后退”,反而“知耻而后勇”,把门敲得更响:“翠莲!翠莲!外面下雨,你快把门打开呀!”
“外面下雨?”我知道外面下雨。外面下雨你应该赶紧回房啊!你叫我开门做什么?哎!怎么办呢?开门放他进来,准没好事;不开门吧,他又把门敲得这么响——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被老爷、夫人或是其他下人听到,成何体统?哎!这个冤家怎么就……
“翠莲!翠莲!开门!开门!”门外的龙在天催命鬼似的一声接一声的敲着、叫着,而且分贝和频率都在提高。
“龙少爷!辰光不早了!你不要敲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被敲得心神不宁的江翠莲放下手中书,起身隔着门冷冷地说。
“翠莲!你把门打开,我跟你说一句话就走。”不知是真是假,龙在天嘴上就是这么说的。
“龙少爷!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不宜接近。”江翠莲的口吻更严肃了。
“哪里是什么半夜三更?这才晚上呢!你快把门打开,我真的跟你说一句话就走。”
真的说一句话就走?要是我把门打开,他说了话不走呢?也不一定,他是个少爷,说话应该算数的。再说,要是老不开门,他就老在这里敲呀喊的,也不是个事儿呀!若不是外面风大雨大,恐怕早就被人家听见了。哎……这个冤家!我还是把门打开再说吧——江翠莲做出了一个完全改变她人生走向的“错误”决定。
江翠莲轻轻打开门,放龙在天进来,龙在天一进门就顺手把门关上。江翠莲本想让他把门打开,但一想到外面风大雨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