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很努力地才忍住了自己身体上的颤动,转身就要离开。
没想到赵立珩却突然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也不知道赵立珩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拉住田甜的手臂,所以也压根儿就不觉得自己如今拉扯糯米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甚至可能是就将糯米当成了是个寻常的男修也说不准。
糯米一怔,却听见赵立珩在她身后热切地讲道:
“等等,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当初在万剑宗的时候,我们确实有过一段子。不过,如今我和她再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也没有要打探你事情的意思。若是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道歉。我只是想要同你有个好关系罢了。是不是同千仞宗拉上关系成为盟友,我其实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
赵立珩显然是完全没能认出糯米来,或是说他根本就从来没有记得住当初被他嫌弃过的那个青泉峰上边的小杂役,脑海中自然是从来没有留下印象来的,就叫他也完全没办法感受到糯米如今的那点儿怨愤。
糯米低头盯着赵立珩抓在她肩膀上边的手,突然发现赵立珩的手的确长得很好看。
那种好看不同于女修的细长,也不同于柱子的那种粗糙,可以说是更像叶梵那样的——宽大,纤长,却又带着分明的骨节。若是只看手的话,赵立珩同叶梵,还是稍微有点儿相似的地方的。
她便突然笑了出来,扬起脑袋,看了赵立珩一眼,“你想要同我讲的就是这些?”
“你终于愿意和我讲话了?”赵立珩这时候也跟着笑了笑,好像认为糯米是已经接受了他一样,慢慢地继续讲,“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你却为何要对我这样的防备。或许外头也有些人是想要利用你的。不过,我却不是。我知道你同我一样,都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修饰,我们身上有着同样的味道。”
糯米被赵立珩拖着手臂。走也走不开,只能被迫地听赵立珩讲话慢慢地讲完。
事实上,她如今反倒是不着急着要走开了,她反倒是想看看,这姓赵的到底是有什么话要讲。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其实田甜根本就只是将他当成了是叶梵的替身罢了。而且,她还有种十分强烈的感觉,觉得赵立珩自己也是知道这个事情的,所以在对待田甜的时候,便一直始终是略带逢迎讨好,却又始终不冷不热的态度。
果然,接下去赵立珩就说起了这样的话来。
在赵立珩的话里边,他果然就不过是个田甜随便找来打发时间的替代品罢了。他知道田甜心里边就只有一个叶梵而已,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从来没有强求过。站在田甜的身边。他从来没有一日是当真高兴的,都只是在受田甜的利用罢了。
在进入山门以前,他在凡间的家里条件并不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的。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一家连带着他都是被欺辱的对象。他一直渴望能够通过科举考而成为个了不起的人才,进而改变一家子的命运。
他的确是个努力的,脑子也十分好使,当真被他当上了童生,差些儿就能得个功名了。
没想到在他考县试的时候,他明明觉得自己必然能过。终究却还是落榜了。
落榜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买通了试官,将两人的试卷对调了。他当时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之下,竟趁着夜深人静。持了尖刀将对方捅杀在街头。
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他连夜出逃,几乎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却偶然遇见了青泉峰的某位仙长,将他带回到了山门上边去。
刚开始加入青泉峰的时候,他也不过仅仅就是个杂役弟子罢了。他是用尽自己的所有努力和机遇。才一点一点地从杂役的位置上爬了起来,加入到了青泉峰的外门里边去,最后又被田甜看上,成为了大师姐一个排忧解闷的小玩伴。
糯米被他抓着在原地,静静地听他说这些话,忍不住又翘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若她从来没有在青泉峰上边见过那二人在一块儿的模样,她大概也会被赵立珩的这些话打动的,说不准还会觉得他当真十分可怜,为他捧上一把同情的泪水。
只叫外人看来的话,田甜的确是个刁蛮任性的,特别是这几年遭逢大变,性子都变得有些乖僻起来,根本已经叫人无法想像当年那个大师姐的风采了。瞧着田甜仇视人的那模样,谁能觉得她其实是个好姑娘。
糯米却是在青泉峰上曾经见过赵立珩的,而且相当的印象深刻。
就算田甜没有怀着什么好心思,赵立珩本身却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他心里边的那股子自私傲慢,恐怕比田甜还要有过之。
田甜就是再不好,当初在青泉峰上边的时候,对待赵立珩,却也还能算得上是一心一意的,甚至为了他,还惹得清明真人都生气了。所以赵立珩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话里边所说的那样无辜,也不那样可怜。
糯米静静地看着他,有些闹不准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只能等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这才歪头,问道,“你的故事我也听完了,你到底找了我是要说些什么话?总不能你就是为了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吧?”
赵立珩一滞,显然没料到糯米听完他的话,居然还这样冷静。不过,他的反应十分迅速,马上就将自己的神情掩饰了过去,又讲,“你看我如今是跟在师尊清明真人同田甜后头做事,却也知道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