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白聞言,心上先是一愕,隨即淡笑行步入內,淡然說道,「看來,你的狀況,遠比我想像中的,更糟糕了些。」

霧海聽著卻不言語,僅是望著問白,只見他神色悠然的逕自倒了杯方才烹好的茶,聞香輕啜著,「果然是內貢上進的好茶,滋味還真不是我們山野林間的粗茶可相比的。但,這話又說回來了,你現下這副模樣,這軒轅重臣之位,還能撐得了多久?。」

「我這小小的翰青院,前有南荒天妃,今有上古重明大神,只怕軒轅中皇也沒有如此優渥的待遇,可見到兩位於三界難得一見的神祗了。」霧海說道,「這三界就要鬧騰起來,這所謂的重臣之位,有沒有,又何妨?這茶,能喝多久就喝多久,誰又在乎呢?」

問白聽著卻是皺了眉,嘴上咕噥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別和我與天界那群惺惺作態的人併為一談。我來,是要有事找你的。冬雪可到你這兒來了?我算了算時日,她應是該到軒轅了才是,但我瞧你這翰青院清冷得不像立春將近,你又是如此煞氣騰騰的,看來,她沒來你這兒?」

冬雪?霧海微挑著眉,淡問道,「若我記得不錯,我有說過,冬雪暫居在西海,更妥當些。如今,你卻說她到軒轅?」

「事實並非如此。」問白說道,「你離去不久,度索山就派人到聚窟洲了。搜尋得確實嚴緊,聚窟洲離昆崙並不遠,我反覆想了想,她留在西海,反倒招了當地小妖如驚弓之鳥般的失措,萬一一個守不住口風,也就前功盡棄。再說了,以你對她的知曉,會認為單憑你幾句話,就打消她企圖想彌補自己所犯之過的心思嗎?」

霧海聞言,神情盡失方才的閒散,浮上一絲陰霾,嗓音淡漠的,「彌補所犯之過?你的意思,是她去了度索山?」

問白睇看著霧海,面上浮現一絲詭笑,「怎麼?你想殺了我?今日若你成了魔,或許我還真勝不過你,畢竟以你的血性與青玄的教導,如今似神似魔的詭魅行徑,還真讓人難以預料。可如今的你,只算得上是半魔,我還算得上能制住你。」

「她在那裡?」霧海問道。

聽著他責難的口吻,問白卻是置若枉聞的,「為著她身上的傷與盡失的修為,我和樂竹也算得上費盡心思。上回曾提過的玉石醴泉與神芝仙草一事,冬雪始終掛記在心上。前些日子,樂竹去川水河畔抓魚的時候,聽得了天鹿之獸說了,妖界侖水河畔有著帝女之桑,與神芝仙草及玉石醩泉有著同工之妙,也與那菰花花苗有著療養陳年舊傷之功,但這詳細情形,我並不清楚。這三山六合之大,八荒九洲之奇,奇花異草可多著。何況那侖水河畔又是臥籬的範圍,妖族向來神秘非常,唯一得知的,僅是如此,可惜的是,它的效驗並不顯著,不似玉石醴泉與神芝仙草之般,有著立果可見之功。」

「我不是你,專背藥書的。冬雪現在在那裡?」再聽不得他的叨叨絮絮,霧海沈著嗓音低問,「我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照看好她的。」

「照看好她?可我並沒有答應你,不是嗎?」問白笑著說道,「這件事恰恰告訴你,你的女人並沒有如你想像那般柔弱,你得多花點時間,好好的調教調教她。」

霧海聽著,霍然起身躍起,如雷霆之速站在問白面前,那似風般的身影,閃將得連問白都措手不及,只見眼前那雙暗紅的眸子盛著怒火,清冷的嗓音迍入耳畔,「我的女人,用不著你來說。冬雪在那裡?」

未曾見過如此的霧海,問白頓時有些懵了,先是呆愣了半晌,才調侃笑道,「若被你的師父,見著你如此模樣,該會有什麼後果?看來青玄這回,可不只是頭痛二字可形容了。」

「帝君那兒,用不著你費心。」霧海深吁長氣,「該不會,你叫她去蔓渠之山找臥籬了?」

「對,我就是叫她去找臥籬了。」聞言,問白咧嘴一笑,「這三界之爭,可謂強手盡出。身為禍首之一的掌劫女仙,豈可太便宜了她?昔日,為著她的兵法陣術,讓南國兵敗如山倒,身為戰神的蚩尤死得不可謂不無辜,斷了首的刑天更是讓人嘆息,昔日兩名戰神何等風光,如今反倒落了個叛賊之名。讓她將功贖罪,將在度索山所學之術,貢獻給咱們,也算不上過份。」

看著問白半似頑笑半似認真的神情,霧海心中大怒,「你是故意的?」

問白聽了,仍是笑看著他,「我好心好意的,指引了冬雪一條明路,既可療癒麒麟之怒的舊傷,又有機會恢復修為。如今又巴巴兒的趕來軒轅通知你,她現在的去處,你卻是這麼報答我的?」

「你該明白,我不願她淌入這場三界之爭。」霧海說道,「一個閃失,就足以讓她被打入地獄道。」

「就算被打入地獄道,那也是她該受的,不是嗎?」問白說道,「在她把鳴鴻刀交給你的時候,她就該墮入地獄道了,不是嗎?」

「就算你貴為上古神祗,待三界一事平息了,這筆帳,還是得清。」語落,剎時仙迍了無蹤影,留下一室清寂。問白愣了一愣,隨即苦笑的轉身待要離去,卻見著幾朵初放的桃花。他不覺以指敲了敲額際,備感頭疼的喃喃自語,「萬一青玄知道了你變成了半魔,我看你怎麼威脅我?死小鬼!」

當他立於妖界之處,隱隱透出的魔氣讓鎮守結界之處的山妖們結結實實的唬了好大一跳,怔望了霧海半晌,腦子頓時有些懵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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