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霧海微擰著眉,冷眸掠過眼前三四名山妖,口吻淡淡的,「臥籬在那裡?」
「妖首現正在月洞裡,這幾日,正巧掌劫女仙來作客。」山妖們一面說著,一面顫顫驚驚的看著不同於以往的霧海,「大人請在此稍候,容小妖等入內通報……」
「用不著費心了。」霧海長指一彈,定住那幾名小妖,「橫豎這蔓渠之山也沒什麼人會來,為了不讓你們多嘴,你們就安靜的待著。」
山妖們反應不及,全都被定住了身子,面面相覻,額上全都沁出汗來了,卻也無可奈何的,眼巴巴兒的瞪著那挺直的背影直往高聳入雲的林內行去,卻一句話也吭不出來。霧海方行不遠,即見著那重重青藤密密垂吊的月洞口,門上的守衞見著一身詭魅之氣的霧海,心上先是突突亂跳,口中卻也不敢輕忽,只是納悶為何沒半個人通報?
似是猜著了他們心中的臆測,霧海輕笑,口吻淡淡的,「臥籬可在月洞?」
「妖首的確在洞內,請霧海大人稍候……」
守衞的小兵們未及說完,卻聽得霧海說道,「我記得,你們蜚族向來沒這麼多的規矩,怎麼現在也學起天界,那等煩瑣雜事起來?」
語方落,不容那些兵衞再多言一句,逕自揭起重重藤蔓行至洞內,縱使洞內道路曲奇,九彎八拐,然似是再是熟稔不過,不消多久,只見臥籬橫臥在巨大的枯木上,手上還拿著一瓶好酒,睇眼望著他這位不速之客。
看著勾笑的霧海,臥籬不覺也泛起一抺淡笑,緩緩說道,「才多久未見,你怎麼好似與我前次所見的,不怎麼相似?」
霧海行至臥籬跟前,淡然問道,「她在那裡?」
聞言,臥籬略挑了眉,看著霧海,「她?你這句話,問得沒頭沒腦的,我如何回答你?」
看著臥籬捉狹似的神情,霧海又是一笑,然嗓音卻是低啞的,「臥籬,別讓我問第二次。」
「噢?別讓你問第二次,是嗎?」聽著他的恫嚇,臥籬不禁冷哼著,「我還記得,昔日你來到蔓渠之山,邀我假意臣服軒轅,態度可是溫和許多。」
「你不說嗎?」霧海笑了,眸光冉冉,「又或者,你留下冬雪,是另有目的?」
「冬雪?」臥籬頗有興味的看著他,「看來,問白說的不錯。這位掌劫女仙對你而言,可說相當特別,也無怪乎他會將我這帝女之桑的事告訴了她。」
臥籬欠身而起,看著霧海說道,「青玄對你說過,別讓人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冬雪這件事,你該怎麼回答我?」
霧海心頭一愕,看著仍是盛滿笑意的臥籬,尚未言語,卻又聽得他說道,「你的弱點,就是冬雪。你已不再是昔日我所見的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