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娜坐在床上看着陆思远穿好了衣服,她眼圈湿润着起身抱住陆思远说:“我舍不得你走。”说这话时还带着有点嘲笑自己的口气。“你知道么?每次钱升走后,我都坐在客厅等着你来,听到门外有人走动,我的心就像被人提起,放不下来。可我又害怕真的看到了你,每次你走时我都难过的要死”。
陆思远低头楼紧了穆娜,两张脸贴在了一起。穆娜娴熟的来回挪动着脸颊,体会着胡茬在脸上摩擦的感觉。耳畔传来陆思远的声音:“等过一段时间,我接手了生意后,我不许你在离开我,你永远都属于我”。穆娜仰着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盯着陆思远,激动着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
穆娜送陆思远到门口,抿着嘴唇依依不舍地问:“明天你还来吗”?陆思远微笑着点了下头说:“明晚我再过来。”
陆思远出了门,他依然没有做电梯。从楼梯间走下了几层后他从窗边向外观察,看了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外面一片漆黑。对面楼里零星的亮着几盏灯。他下意识的寻找着自己家的位置。就在目光扫过的刹那间,他发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正贴着窗户向这边看。他心中一惊,等他回过神之际,在想找那张脸时,那张脸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思远回到家,刚一进门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愣在那里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屋里没有开灯,妻子淑惠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姿势正常人是做不出来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可是电视里根本就没有节目,只有灰白色的雪花点在不停地闪烁。他知道因为自己回来晚了,淑惠心里不高兴,自己又在那儿装疯卖傻给自己看。陆思远说:“行了,别装了,你老这样儿有劲吗?你要有话就直说,别整天在这儿装,表演给谁看呢。”淑惠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看得陆思远心里又是一惊。他懒得与她较劲,自己回了卧室。他躺在床上,回忆着婚后的痛苦生活,感觉自己这些年过得态憋屈了,他不能再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生活下去,他虽然心中迫切的希望想要改变目前的生活现状。可是他还保持了最后一丝良知。
他不喜欢淑惠,当时与淑惠结婚只是为了能再北京落户。结婚时淑惠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虽然结婚前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时的他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实生活不像他想象那样。孩子生下来以后,他才知道,他无法面对与接受这个孩子。关于孩子的任何事,他都不管不顾,没多久孩子就夭折了。淑惠受了不小的刺激,紧接着淑惠的母亲也去世了。淑惠从母亲去世后不久,就患上了严重的强迫症。陆思远曾多次与淑惠工作的医院领导协商,为淑惠争取了两年的医疗期,医疗期间在北京安定医院治疗过多次,但淑惠的病情始终反复,医疗期满后仍无法正常上岗,最后淑惠的工作单位与陆思远协商决定,一次性给淑惠十五万补偿款,然后解除了劳动关系。到现在还一直无法工作。
他心里盘算着,很有可能马上要接手钱升的生意。那个时候就没办法把经历全放在淑惠身上,他想来想去,最后只能约个时间再为淑惠做一次心理分析。也许可以给她安排一次长时间的住院治疗。这样自己就可以抽出身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非常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客厅。门被打开了,淑惠带着一阵凉风从门外走了进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陆思远如石雕泥像般呆立着,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战栗,头皮一阵发紧,细密的汗珠从头皮下钻了出来。他心里反复嘀咕着,刚才看电视的人又是谁呀!他慢慢地转过头,朝沙发看去,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电视上不停闪烁的雪花点。
这是怎么了?陆思远一头雾水,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幻觉又怎么会那样的真实?就在不到十分钟前,她还在客厅里,现在怎么又出现在门口了。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用手在淑惠坐过的位置摸了一下,沙发是凉的。真的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盯着淑惠的一举一动,面带疑惑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淑惠没有回话。自顾自地换了鞋,又将外衣脱下挂在衣架上,他发现淑惠身上穿的就是梦中那件白色的绒衣。梦中的画面是那样的真切,这使陆思远的一颗心隐隐作痛。他呆呆地看着她,梦中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淑惠抽搐的躺在地上,白色绒衣下不断涌出的血水。他能感觉到心脏正在不停地膨胀收缩,膨胀收缩,频率且越来越快。他感觉浑身毛孔都扩张开了,血液在身体内快速地穿梭,这种难受的感觉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过的,他嘴里反复嘀咕着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大,知道他喊出声来:“不可能,我不会杀了淑惠的。她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
他被自己的喊声惊醒,汗流浃背地大口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