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却是隔壁院子开了门,一女子站在门前对他们招手,屋内的油灯,勾勒出女子婀娜的身影,“快进来,轻点,莫教别人知道。”
安顿好了浦志锐,万俟空对着小院的主人拱手行礼,刚才背光,没看清楚女子的长相,如今映入眼帘的是个丑丫头,万俟空不免有些失望,却是未显露出分毫来。
“多谢姑娘伸出援手,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将军别客气了,还没吃饭吧,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我再去给床上的那位熬点粥。”
“有劳姑娘了。”
万俟空也是饿极了,见邵南烟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外,这就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完全不顾什么吃相。
等邵南烟从灶房里转身回来时,见到的正是这番景象,可邵南烟的脸上却挂起了欣慰的笑容。
“这万俟空真是得了一副好皮囊,若是褚成遇到这种事,别人早把他赶出来了。”妘夙又转眼看向邵南烟,不免哀叹,“也不知道,等来一场空的,究竟是谁?”
“粥在灶上煮着了,将军可还要添饭?”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狼吞虎咽的万俟空吓了一跳,一口饭就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脸都要憋紫了。
“将军小心。”
邵南烟赶忙倒了杯水,又用手掌轻轻拍着万俟空的背,万俟空这才缓过来。
“无妨。”
“明日,我便去镇上买些粗布及伤药回来,两位将军莫要嫌弃寒舍粗鄙,就在此处好好养伤。”
“怎能如此麻烦姑娘,更何况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在此处借宿一晚,明早就启程,也不知此处如何前往麴成?”
“将军且听我一言,小女子虽不懂医道,但也能看出,将军脚上的伤和里屋那位的箭伤,都是拖不起的,若是感染了,恐有性命之忧。两位就在寒舍休息上两天,等伤口结痂了,人也精神点了,小女子再为两位准备两匹快马,总比现在直接走去麴成来的要强,不是吗?”
万俟空听着有几分道理,这就算是默许了。
“听说,村头那又黑又丑的独居丫头,院子里突然搬进来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家大妈和李家姑娘坐在一块儿,边择菜边碎嘴子。
“啧啧,那丫头住在我们这儿快十年了,你到现在都记不住她名字……”
“谁说没记住,不就叫什么南烟吗,听起来就不正经,也不知道什么来路,我想这两男人就是她相好也说不准。”
“以前也没见你说话这么冲,是不是看上那小伙子了?”
大姑娘脸一红,捏碎了一片菜叶子,“才、才没有呢,张大妈你别瞎说。就、就算是,他都有邵南烟了,哪会看上我啊。”
“还害羞了,哈哈!别乱吃飞醋了,,另一个男人是她姑父,要不我做媒,撮合你们两……”
远远瞧见一人,张大娘止了话头,笑逐颜开:“万小弟啊,又去山上砍柴啊?”
妘夙坐在树杈上,绷直了双腿,视线中的是自己的一双绣花鞋,放松了双腿,一个清瘦的男子身影就进入了视线,正是万俟空。
山风和煦,妘夙的白发与衣袍齐舞,模糊了视线,待妘夙拨开乱发时,万俟空已经追着柴刀跑得没了影。
妘夙吐了吐舌头,脑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年轻的樵夫哟,你掉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然而这次,河神给万俟空带来的不是金银,而是远比金银更为珍贵的东西。
妘夙再次现身,便是在一湾清澈的小水潭边。
柴刀顺着山坡滚出了十几丈,眼瞅着就要掉进水潭里了,万俟空总算是追上了,还来不及作出什么表情,便听闻有戏水之声隐隐传来。
“也许是野鸭什么的,若是打到了,还能给邵姑娘加餐。”万俟空喃喃自语。
入目惊鸿,只一眼便是万年,阳光下,水光潋滟,却是比不上那凝脂的肌肤来的耀眼,水中的哪里还是什么粗鄙的野丫头?便说是九天之上的仙子那也不过分!
一幅美人入浴图引得万俟空脸红心跳,不能呼吸。
妘夙暗想:若是时光停在这一刻便好了。
不愿再看下去,妘夙轻移莲步,这就到了青龙的军帐里。
“阿嚏!”
青龙不在军帐内,妘夙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正要坐下时,帐外站岗的小兵却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差点把妘夙吓得跳脚。
“哈哈,你是娘们吗?这点冷就抗不住了?”
“滚你老祖宗,这春来二月怎么比腊月里还要冷上几分,真想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暖炕。”
“哎呦,有老婆孩子了不起咯?欺负我老光棍咯!”
“还真是了,有本事你去娶一个啊,你看看你嫂子,多水灵哟……”
“将军!”
帐帘掀起,一股子寒风吹进帐内,青龙的战甲上似乎结着一层冰霜。
乍见妘夙,青龙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彼时,妘夙正在给自己倒茶,错过了这一幕。
“报!浦将军带领的两万军队,途径龙门峡时遇伏,领将浦志锐生死不明,副将带领残兵一万余人,正在向此处回合。”
“可有追兵?”
“书中未言,已派人去探明情况,相信不出一个时辰,便可知晓。”
副将上前拱手道:“末将愚见,先不论有无追兵,褚将军书中所言的同时进攻已然不可能,不如我军先攻下麴成,待合兵于麴成后,再由将军帅兵两万,一举攻下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