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城门都有重兵把守,那就罢了,没工夫同他们厮杀,耽误时间,等会儿若有金人从这些城门逃窜,也只能由得他们,在城外找数量最多的一股兵马追杀就是,这么大的城池,不太可能将城中之人一个不留地杀光的。
若是驻守的兵丁不多,那就拿下,放火的时候可以在这几处将火烧得旺旺的,让豪格等人除了北门之外,无处可逃,等他们逃出城后,再从容追杀,最大限度地将豪格这股兵马吞灭。
为什么不趁夜在城中偷袭豪格?
拜托,对方兵马比他们还要多些,地形也更熟悉,即便是分散开来,能够各个击破,可万一遇到顽抗,事不顺遂,反被人将城门堵上,包围反杀怎么办。
这样岂不又是一场硬仗,定要损失不少人手,同在半路伏击有何区别。
既然有火能帮忙,何必舍难求易呢。
“噗!”海东青砍下一颗金人脑袋,用其头上的金钱鼠尾,在腰带上打了个结,挂在自己腰间,这可都是钱哪。
正待举刀继续,才蓦然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头可以割了。
“这帮臭小子,动作还挺快。”海东青笑骂。
他手下的五百人,最终有两百余人换上了还算齐整的金人衣甲,到达北门之时,这里一片寂静,仅有三四十人,各自围着几堆火,半梦半醒地守着夜。
见了海东青他们,也不以为异,以为巡街回来,还招呼他们过去烤火取暖。
这下就简单了,两百多号人一拥而上,瞬间将这些金兵全部消灭,随后与没有衣甲可换的人兵合一处,将城门处其余还在睡梦之中的建奴一一杀死。
只在最后还剩百余人的时候,或许是动作大了些,有人被惊醒,众人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一起刀兵相向,将这队金人彻底覆灭。
“大哥,接下来咱们做什么,要不要再回去帮帮忙?”有手下问道。
“不用,守好城门,接应李队长他们就是。”海东青回答,瞄了手下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再看自己,赫然还穿着金人的黄色衣甲,一拍脑袋,“对了,让兄弟们把身上这些玩意儿都给换了,要不然等会儿出城,夜黑风高的,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还有,”海东青又喊住转身欲走的手下,“换完衣服,叫上兄弟们,一起把城门口的那堆沙石给弄开,别挡着出城的路。”
没了城门,无险可依,豪格的这些手下,索性找了些沙石,堆了半人高,以作凭仗。
“是。”手下抱了抱拳,传令去了。
诸事已毕,海东青带着众兄弟在城门静候,按他的估计,半个时辰已经差不多应该到了,前来北门的路上,还尚无一人。
“大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有人在海东青旁边问道。
“不会。”海东青非常笃定,“镶蓝旗那一战你没有在么,李队长指挥若定,把黄台吉派去的人全部剿杀干净,手段可高明得很。”
偏巧问话此人是后来投靠的,还真没有见识过,“大哥,那会儿我还没跟着你呢,给我说说。”
“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以后再说罢。”海东青咂咂嘴,“眼下盛京城里就这么点人马,即便事有不济,还能困得住李队长不成?”
“那是那是。”这手下附和道。
话音刚落,城中忽然窜起了一道火苗,随后接二连三的,火苗开始遍地开花。
“看看,这不是成了么。”海东青激动地站身,“看来是我们把时辰弄早了,半个时辰应该这会儿才到。”
说话间的工夫,在他们的正前方,不知有多远的地方,“唰”的一下,一道小火苗瞬间燃成大火,发出来的光亮,在这黑夜中,竟然有些刺目。
随后,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又燃起了几道这样炽烈的大火,火势之大,甚至将整座盛京城都照出了隐隐的轮廓,“毕剥”燃烧的声音,也随风吹进了他们的耳朵。
“嘿,李队长这次玩儿得挺大啊,不过我喜欢。”海东青抚掌而笑。
“大哥,这几处应该是盛京的几道城门罢?”海东青的手下中,不乏心思细腻之人,很快看出了端倪。
“还真是。”其余人等纷纷附和,他们在盛京也呆过几天,各道城门的位置还是清楚的。
“干得好!”海东青兴奋地一挥手,他知道李定国想做什么了,“这下金人就只能往北门逃命了,嘿嘿,薛平阿敏他们怕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吧,不行,这等好事儿,可不能让这些人独享。”
“都给我听好了,等会儿出到城外,不许卸甲,各自找到自己的坐骑,继续追杀金人,怎么样?还能不能行?”海东青大声吼道。
“没问题!”
“刚才连汗都没出,正好继续活动筋骨。”
这些人同样群情振奋。
“好了好了,都散开些,有自家兄弟跑过来了。”海东青开始下令,“你们几个,就在这儿把门给我守好咯。”
“剩下的,跟我来,都到旁边候着,自家兄弟自然让他们出城,若是有金人追来,就同我一起好好问候问候他们。”
“是!”叶赫部的佣兵们轰然作答。
“队长,快,该撤了。”有手下焦急地冲李定国叫道。
“来了来了。”李定国将手中火把远远一扔,落在一处院内,随后伴着“噼啪”乱响的声音,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偷袭几道城门的过程意外顺利,每道城门留守之人不超过二十人,又个个都在沉睡,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