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与辛神子联手,将昔日天宗,役灵仙阙彻底毁灭,虽然留下许多火种,但不知来年春到,能否生根发芽。
她原本还打算与公良子大战一场,未曾想他为了门下弟子,以大无畏的精神,散尽一身法力,不免生出些许佩服,对着虚空敛身一礼。
此时钵盂法宝见主人身死,‘咻’的一声,就往天边飞去,想要逃遁。
姬无双一招手,将它禁锢于掌中,轻吹一口气,将内里的法宝元灵逼出,微笑道:“你的主人已经殉道而亡,那你活着还有何意义?”
在那元灵不断告饶声中,连同它钵盂本体,似是为了祭奠公良子,燃起一朵黑色的火焰,缓缓化为灰烬。
柳旭心中惋惜,“真是个疯婆娘,这可是法宝啊,你若没有用处,何必将它毁去?随手丢给我多好,真是个败家的娘们。”
正当惋惜,忽闻四周传来一阵惨呼,天空中黑压压的虫云,没了葫芦山束缚,如风吹过,四处席卷,追逐那些散修吞噬。
柳旭看着这般惨烈之景,心中担忧至极。
“不知胡老大是否能逃脱此劫?范子真呢,难道被辛神子暗中送走?也不知公良子将山磊等人送往何处?哎,可怜小石头,眼看要步入仙门,却转瞬烟消云散!”
姬无双大仇得报,似是抽空了体内的一切,精气神都已耗尽,柔柔弱弱,萎顿在地。
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朵盛开的优昙花,捧于鼻尖轻嗅,如戏子优怜般,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词曲。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
柳旭听了此曲,但其声韵凄惋,竟能销魂醉魄。
不知不觉间,神魂沉浸入内,散漫无稽,朦胧恍惚,如醉酒般不知今夕何年,如吸食神丹妙药般,飘飘欲仙。
吓得他连忙盘坐于地,运起通天真解镇压。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已是满天星斗,四周空无一人,原地只留下一朵枯萎的优昙花,诉说着往昔的风情月债,女怨男痴。
柳旭正忐忑被如何处置,却似被用完的工具般,随手丢弃,再次遭到了无视。
心中庆幸的同时,又生出一些不满,暗道:“你个小娘皮,今日大仇得报,怎么说也有我一份‘助力’!哎,女人啊,一旦动了真情,真个不可理喻!”
正心情复杂,首鼠两端之际,忽闻远处传来吵嚷之声,数十位修士,修为参差不齐,急急忙忙的往复奔跑,在这废墟内翻找。
柳旭心中了然,“定是那些侥幸逃得性命之辈,看此处再无危险,回过头寻些宝贝。役灵仙阙虽日渐衰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一定谁就有机缘得了传承。”
忽然想到一处关隘,“现在以马龙的身份,已成了那些逃遁门人的公敌,怕是不好继续动用,若他们也杀个回马枪,哪还有我命在。”
当下往面上一摸,骨骼噼啪作响,化成昔日骊山剑宗弟子,伍元白的模样,仔细一看,与摄魂幡内的阴魂一个模子。
不大光景,果真有那好命之人,有所发现。
只见一年轻道人,手里捏着一枚拳头大的虫卵,忘形大笑,完全忘记了周遭环境。
还未及收入囊中,数道法术奔袭过去,转瞬将他烧成飞灰,数人围着那虫卵争抢,电光四射,好不热闹。
柳旭心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随着消息传开,估计此地将成为修罗场,散修之辈,可无任何道义可言,为了得到传承,无所不用其极。”
果不其然,随着天光大亮,消息扩散开来,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前来寻宝,时时刻刻爆出战斗,时时刻刻有人陨落,这般惨烈的战况,骇得柳旭心惊肉跳。
他也无心掺和进去,只是希望能找到胡老大。此刻正跟随一些人流,在母树内部穿行,这里好似迷宫一般,纷繁复杂,盘根错节。
有千条万道,不知通往何处,有的只能容一人穿行,有的却宽高数丈,到处布满了血迹,偶尔还有恋栈不去的虫豸,猛地跳出来攻击。
柳旭顺着仅能容纳一人的甬道前行,突然就到了一处开阔地,数丈方圆,地面布满了厚厚一层树叶,散发出腐朽的气息,不知名的血红色蘑菇,这一朵那一只,点缀着灰黑色的地面。
还有一处不停冒着气泡的水坑,周边散落着扭曲的树枝,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怪味。
柳旭细细观摩,“这应是某个灵兽的巢穴,也许它正潜伏于泥潭内,伺机而动,打算捕食我这个不速之客,还是离开为妙。”
当下缓缓后退,打算退出此地,然而刚行了几步,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尾随而至。
心中思忖一番,直接施展隐身术,悄然落于角落,静观其变。
须臾,只见一身材细长,双嘴比常人宽大了数倍的男子,贼头贼脑的跨步进来。
此人极为小心,一步三回头,双眼不停的四处观望,周身煞气流转,随时准备面对攻击,当他看到那红色的蘑菇,直接呆愣在原地。
柳旭暗叹一声,“看来想要偷偷离开,怕是非常麻烦,看其模样,难道这红菇还是了不得的天材地宝?”
正思忖之际,只见那人转过身来,高声叫道:“滚出来!老子看见你了,不要再躲躲藏藏,想要施加暗算!”
柳旭一惊,以为不小心露出马脚,刚要现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