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看着胡莱祭炼法器,眼馋的同时,心中亦是暗暗吃惊。
“刚刚还在掌教处打了包票,不过看此时胡莱的模样,要想神鬼不觉的将他擒拿,怕是不太容易,我还是有些浅薄了,还好何元青老谋深算,赐下一道符诏,可以隔绝视听,即使斗个天翻地覆,其他人也难以发现!”
当下把符诏一抖,数道符箓激发,隐没于四周墙壁内,将此地气机完全隔绝开来。
胡莱非常警觉,似是发觉不妥,低声喝问:“谁在外面?可是春兰?你个小妖精,不是告诉过你嘛,最近不要来找我,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发起骚来了!”
言毕,淫笑着推门而出。
柳旭听他口吐浪语,不由大为羡艳,闭关狎妾两不误,这才是神仙中人啊,可惜却跟错了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开口取笑道:“胡师兄,您老可真是逍遥自在,实令小弟羡煞!”
胡莱猛然见到柳旭,不由得一怔,小眼睛乱转,腹中盘算。
“这小子还真是命大,居然从裴星宇的手下脱逃,他寻来此地,难道事情败露?不过听他言下之意,讨好的意味甚足,难道是因为玉真人回转,这小子前来求和?”
满脸横肉跳动,得意的嘿笑道:“柳旭啊,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人不fēng_liú忹少年么!求道,求道,求得是顺心意,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又有几人能得,还不如及时行乐一番,方才是根本。”
柳旭未曾想只是一番讥讽之言,居然得到如此一番感慨,眼珠一转,不由顺着他的口气道:“胡师兄言之有理,小弟此番探亲,也是深有感触!”
胡莱哈哈大笑,认准了他是来认错,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开口,因而道:“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旭将计就计:“胡师兄大人大量,真豪杰也,小弟佩服。今次回家探亲,偶得一物,特来献于胡兄,望乞笑纳。”
言毕,将那枚六壬神隐水托于掌心,缓缓像胡莱逼近。
胡莱看着那六壬神隐水,也不知为何物,不过看这卖相,定然非同俗流,不由得越发得意:“柳师弟,日后你我共掌内事司,胡哥哥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眼见两人越来越近,柳旭已将青莲剑诀运练,摄魂幡也准备停当,就准备趁他伸手来拿之际,先断他一臂,打他个措手不及!
胡莱看他笑语晏晏,缓步而来,想到日后将他完全掌控,那岂不是玉安之下,万人之上,更加眉飞色舞,满脸横肉挤到一处,猥琐至极。
正志得意满,忽觉怀中葫芦跳动,隐隐发出示警之意,见他已然离得不远,当下厉声喝止。
“柳师弟且慢,素闻你得了太白传承,剑法了得,不会正准备给为兄来个狠的吧!”随即手握白玉幻烟葫芦,面含戒备:“你若真想息事宁人,那就将此物抛过来,显出你的诚意。”
任何法器,一旦过了四重天,就与修士气贯天地一般,与方圆数丈气机相通,生出一抹微弱的灵觉,可以驱凶避厄。
等到了八重天,这神念与主人气机交互,化成神念,使法器更加灵动,若是有圆满之日,度过劫数之后,就能化成本源灵识,蜕变为法宝。
柳旭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本来贪心大炽的胡莱,居然转瞬精明起来,当下也不言语,一出手就是极为厉害的剑诀杀招,剑丸被他化作一道精虹,寒气森森不说,更是光芒叠爆。
胡莱见柳旭剑丸璀璨,星光夺目,周围空间都被剑气封锁,眼前只有一团光华闪来闪去,总不脱自己命门要害。
口中大喝:“无耻小贼,安敢戏耍与我!”
手上同样不慢,连忙一拍白玉葫芦,一柄如雨滴般形状的飞剑喷出,就听得‘叮叮当当’声音不绝,刹那间与剑丸碰撞了无数次,才险险将它荡了开去!
柳旭手持太白剑丸,心中颇有些吃惊,他居然还有剑器,口中却针锋相对:“老贼,爷爷就是要戏耍于你,能奈我何?”
胡莱面色更加阴寒,手中一柄晶莹剔透的绝雨剑,现在却是光华收敛,黯淡了不少,原本圆润无比的剑身,已被剑丸斩出不少缺口,如同一颗烂椽子般,坑凹不平,心痛的要命。
看着那枚太白剑丸,贪心又起,若是能入我手,与这幻烟葫芦相配,金丹境以下,还有谁是敌手!
“好一口无上剑器,今日一同送给爷爷吧!”
胡莱厉声大喝,声音尖利,犹如被阉割的太监一般。
幻烟葫芦喷出四道霞光,留下紫色云霞护身,红色烟气化作熊熊烈焰,银色细沙如漫天星斗,似倾盆暴雨般,往柳旭倾泻而来。
而那道由无尘水祭炼的蓝色霞光,猛地往下一沉,顷刻间,似是湖水中投入一粒顽石,坚实的地面开始蠕动,荡漾起层层波浪,四散而出。
还不待柳旭反应,便感身坠泥沼,周身筋骨亦是跟随抖动,随时就要脱开骨节一般,疼痛难忍。
当下心念一动,玄玉法衣垂下条条清气,任凭波浪及身,却如定海神针一般,抵开酥骨之力,镇压住肉身。
既而施展出无影遁法,化作万千火焰中的一道,脱出重围。
虚空裂开一道缝隙,斩妖剑囊全力铺开,内里数日来积存的五行葵水雷,齐齐暴动,如天女散花般发出,化成出无数道蓝色的雷霆,瞬间就弥天盖地。
‘轰隆隆’,葵水雷本由神宵雷法衍生,乃是阴霆,此刻在半空中,与那散漫下来的阳罡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