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青回转之后,无奈之下,只得大义灭亲,打算将他逐出宗门,送去与虎踞真人团聚,好在商芷萝与归云子求情,方才剥了内门之位,贬斥在外。
柳旭听完亦是瞠目结舌,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范君常有错吗?何元青有错吗?
错就错在玉衡,此人狼子野心,居然只顾及自身利益,断送父子两代人,一个闭了死关,一个被逐出故乡,柳旭思及戒律部所作所为,玉家为祸宗门,只觉一股不平之气勃发。
厉声说道:“掌教,玉家如此做大,已到了累及宗门的地步,且天地大劫将至,他们勾结太乙道门,怕是所图不小啊,若再姑息养奸,实乃大患啊!还请您痛下决心,斩去毒瘤,还众位弟子一个朗朗乾坤。”
柳旭痛心疾首,以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身份,说出诛心之言。
何元青叹了口气:“我亦知晓到了危机关头,因此才下决心要整顿戒律部,望玉衡知晓我的苦心,适可而止。”
他为人老成持重,守城有余,开拓不足,即使被玉衡欺上门来,仍然忍气吞声,顾全大局,不想落下同门相残的骂名。
柳旭得寸进尺,只觉一口闷气不吐不快:“掌教,戒律部如此倒行逆施,想必您也知晓,根源完全在玉衡处,若想一举建功,还需……”
何元青理解了柳旭的意思,不由得目瞪口呆,心说这小子还真狠,居然把主意打到玉衡头上,思忖良久,方才开口。
“我现在也是孤立无援,卓玉良已去往星外,说是参悟法身之秒,商师妹一届女流,只是盯着蝇头小利,而藏经阁李玄一,乃是十代弟子,是最为顽固的保皇派,若想拿下玉衡,他定会横加阻拦!只能等归云子回转,若他成就元神,或许此事可成。”
柳旭思量半晌,以自己的修为,的确是作死,不过忽然想到一处,不由得开口说道:“何真人,我有一法,或许可行。”
何元青仔细审视,发现柳旭一脸郑重,不似玩笑:“讲出来听听,你小子可别忽悠我。”
柳旭说道:“您还记得警世童子吗?他可是真形法宝,若说服他相助,岂不是多一份助力?而且我可以去找婉儿师姐,让她探探商真人口风。”
何元青想了想:“警世童子倔得根驴一样,若是要认我为主,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嘶!你小子不会是要趁机,让他认你为主吧,我说你这么上心,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柳旭嘿嘿笑道:“若他认我为主,不也算是宗门的法宝了吗,省得如现在这般不三不四!只要他往处一站,不也是一种震慑嘛!”
一大一小两人,又秘议了一番,柳旭方才告辞而出,直奔玉璇峰,打算去见见韩婉儿,与她商量一番,做穿针引线之人。
到了地头,韩婉儿不再是村姑打扮,丰腴的身材,配上一身法衣,显得雍容华贵。
“柳师弟可是稀客,听说你回乡探亲,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柳旭也不与她客套,直接道明来意,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绕来绕去:“师姐,您对宗门的局势有何看法?”
韩婉儿见他目露奇光,不由得心头一震,思及他与玉寒霜的交情,开口问道:“不知师弟是代表谁来问我?答案可是大不相同。”
“哦?何出此言?”柳旭心说我还能代表谁呢,有些奇怪。
韩婉儿笑道:“怎么了,世人皆知,你与玉寒霜交好,不过你又对戒律部毫不留情,因此大家也非常糊涂,你到底代表了谁?”
柳旭思及与玉寒霜的点点滴滴,不由长叹一声:“师姐,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为一谈,我今日就是带表着公义而来,掌教也知晓我要来此。”
韩婉儿身躯一震,娇靥严肃:“师弟,此事非同小可,我还需见过师尊,与她商量一番,方能给你回答。”
看着柳旭离去的背影,韩婉儿心潮起伏,若真要撕破脸皮,那将是一场大变,希望师弟你明哲保身。
等天色入夜,柳旭直往外门天竺府,胡宅行去,打算将他一举成擒,逼问出陷害归谷子的真相,坐实他的罪名。
至于警世童子一事,还需另行谋划,毕竟他身在藏经阁,时刻受李玄一监督,若事情泄露,那将由暗转明,多有不便,甚至会引得宗门分裂。
只有将玉衡暗中拿下,生米煮成熟饭,再一一宣布他的罪行,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到了胡宅,无影遁一施,飘飘荡荡而入,搜寻一圈,却不见胡莱踪影,遁入一侍女体内,方才知晓胡莱也已闭关多日,据说是炼化法器。
柳旭寻幽探密,在后院一处假山外,隐隐发现有一股彩色雾气发散,若非已到了气贯天地的层次,还真难发现。
遁入其内,七拐八绕,一直到了地下数百丈深处,方才发现一间密室,飞到近前,就见内里霞光弥漫,胡莱正盘坐云床上。
而那茵藴霞光,却是从他身旁的一个白玉色葫芦内发散而出,滚滚冲天,升到半空里,又反罩下来,犹如一口倒悬的大锅,将他牢牢罩住,缓缓流淌。
胡莱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往葫芦内打入符箓,似是到了关键时刻,葫芦其内禁制连动,这些弥散的霞光,流动变幻,在他身前遍布游离。
便如一汪湖泊,璀璨耀目,四彩光芒相互激荡,摩擦成更加绚烂的颜色,最后形成一圈四色神光,一紫、一红、一银、一蓝、显得瑰丽至极。
只听他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