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伊莎贝尔终于领略到了什么是北方的战斗文化,什么叫做民风强悍。不过,她要在这种“全民皆兵”的现象后面再加上一句:这简直就是他妈的凶狠、幼稚、愚蠢及缺乏自控力的一种偏执型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极端临床表现。
不需要预约心理医生,也不需要按小时付费,她自己就可以为这个农夫直接做出最终判断:这个白痴+蠢货+浑蛋+狗障碍,应该立刻给他穿上一件精神病人专用的约束衣,即刻送往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接受精神疾病方面的强制性治疗。
胁持着农夫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居然在这个时候开起了小差,神游到了四百多年后的合众国马里兰州的一家大型综合医院。尽管耳朵里全是父亲与农夫的对话,但她一个连单词都没听进去。
“因为领主的侍从认为你的牛车阻碍了道路,你对她的话产生不满就想要杀死她?”奥古斯丁爵士大声斥责着农夫。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剑和矛来解决这件事。”农夫瞪着两只茫然的眼睛,心里想到什么便说着什么。
“白痴,闭嘴!你知道我是谁吗?”
“呃,大人?噢,您是领主的骑士大人?”
“没错,现在我命令你立即把牛车挪开。如果您仍然不肯的话,我会让你成为里士满郡第一个被钉上十字架的人。”
“是的,大人。”
农夫的态度在缓和下来后,小比尔德也跟着放下指着对方的长剑。当他发现伊莎贝尔的短剑仍然抵在对方的脖颈处时,诧异地看着已神游许久的伊莎贝尔小声说:“女士,女士,你怎么了?”
伊莎贝尔眨眨眼,回过神来看着他连忙说:“什么事?”
“这个家伙已经不再反抗了。”
“噢,真的?太好了,看来不用给这个浑蛋打双倍镇静剂了。”
“女士,你说什么?”
伊莎贝尔耸了耸肩膀,登时收回短剑放开了农夫。这时,奥古斯丁·沃尔顿扫视了一眼还在围观的一些人,大声说:“好了,都散开,把路让出来。”
说完,转身看着伊莎贝尔说:“快跟我回去,殿下一直在等你。”
伊莎贝尔点点头,正准备去路边拉过坐骑上马之际,回头看了眼小比尔德好奇地说:“嘿,你在这里干什么?”
“伊莎贝尔,快点,不要让殿下等久了。”早已和两名准骑士骑上马的奥古斯丁催促着。
“很抱歉,小比尔德,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在晚餐时来殿下的卫队驻地找我。”伊莎贝尔急忙说着。
“女士,我还是等你来取剑的时候再说吧。”小比尔德那张被火炉的烟熏黑的脸庞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就在伊莎贝尔上马之际,她忽然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两个身穿普通平民服饰及皮甲,留着浓密的胡须,携带着骑士剑、匕首、短柄战斧、长弓及箭矢的男人正暗中观察着自己。
“这两个武装到牙齿的家伙为什么会注意我?”伊莎贝尔上马后,不禁思索起来。这时,她突然回过身想再看仔细一些时,那两个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与爵士等三人骑马在回城堡时,她越来越觉得那两个家伙肯定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骑行在右侧的奥古斯丁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问了句:“伊莎贝尔,你没事吧?”
伊莎贝尔连忙说:“我没事,谢谢。呃,爵士,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到两个很古怪的家伙?”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呃,伊莎贝尔,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小子是谁?”
“噢,你是说小比尔德,他是铁匠比尔德的儿子。”
奥古斯丁轻轻一笑:“原来是约曼史密斯的儿子,他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伊莎贝尔撇了撇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想问问我有关锻造两柄短剑的事。”
“嗯,希望如此。”
“爵士,我感觉你的话好像是指另一种意思,不是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小比尔德的父亲只是一个约曼。假如他真的对你有其他想法的话,那也只是一种对圣母的美好想像而已。”
“哈,哈,真好笑。”伊莎贝尔板着脸,。
“这不好笑。你要知道,等级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一道很难跨越的鸿沟。”奥古斯丁很平静地说。
回到诺丁汉城堡时,身穿骑兵甲胄及披风,佩戴着骑士剑的亨利正英气勃发地站在主楼前的阶梯上张望着城堡大门的方向。站在他身后一侧的管家亚瑟,从他那张始终如一的脸上很难看清楚他在思考些什么。
当奥古斯丁等四人骑着战马飞驰着来到他的面前时,亨利立时走下阶梯来到伊莎贝尔的马前。伊莎贝尔随即从马上跳下来,向他行礼说:“日安,殿下。”
亨利喜形于色地看着她说:“日安,女士。”待奥古斯丁等三人向他行礼问候之后,他有些不高兴地说:“女士,是什么绊住了你回来的脚步?以至于让我处在一种既想念又猜测的困境中呢?”
“殿下,没什么。只是一辆牛车的车轮坏了,阻挡住了道路。”
“嗯,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是的,殿下,我马上把您的马牵过来。”
伊莎贝尔轻描淡写的把刚才的武装冲突给敷衍了过去。在与奥古斯丁等人朝卫从队驻地策马而去时,低声说:“爵士,今天有多少人陪同殿下去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