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准铁匠小比尔德·史密斯站在自家门外,一直目送着伊莎贝尔骑着乌黑发亮的战马绝尘而去。此时,他的心里翻起了阵阵涟漪:“如果当初听从那些绅士或约曼的建议去南方接受教育的话,也许女士对我会是另一种看法。”
“即使我与她在身份上会有很大的差异,大概她也不会完全拒绝像一名骑士一样追求她的一名约曼?”
“不,我的人生绝不能停留在约曼的程度。我要得到更多的受教育的机会,更多的财富,至少要过上城镇里富有的商人那样的生活。”
“可是,城镇里的商人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和骑士的家庭一样?还是更接近贵族的生活方式?”
老比尔德从客厅里出来时,发现儿子居然不在火炉旁继续工作,而是站在门外的道路边呆呆地想着什么。这次,老比尔德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冲儿子大吼大叫。独自一人开始了之前的锻打生铁的工作。
小比尔德在听见父亲锤打生铁的声音后,侧目看着已在工作中的父亲,急忙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前。老比尔德放下铁锤,又将那块生铁扔进火炉内。
看了眼在火炉内被燃烧的那块生铁,凝视着儿子说:“我的孩子,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伊莎贝尔女士。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只能在心里喜欢她。”
小比尔德不服气地看了眼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后说:“父亲,为什么我只能在心里喜欢她?”
“儿子,因为你已经订婚了。”
“父亲,可是我并不喜欢诺拉,为什么您和母亲一定要我和她在一起?”
“因为我是家长,我负有指引家庭成员的责任,就像神父有责任指引我们一样。”老比尔德在儿子面前展现出了家长的权威。
小比尔德没有再坚持下去,只是默默地用铁钳从火炉内夹出那块已烧得通红的生铁,放在火炉旁的铁墩上等待父亲兼师父的锻打。
几分钟后,铁块再次变硬,小比尔德将铁块再次放入到火炉内煨红。老比尔德拿起一侧桌子上的水罐大口地喝了几口水后,将水罐递给儿子时说:“孩子,
当初你母亲也不喜欢我,后来还是嫁给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比尔德喝了几口水后说:“是因为钱和土地,对吗?”
“儿子,这就是婚姻。好了,只要你和诺拉在圣诞节前完成婚礼仪式,其他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谢谢您,父亲。父亲,我想对女士说一句话:我一定会去南方接受更多的教育,挣到更多的钱的。”
“现在?没问题。不过,你要负责做出伊莎贝尔女士订做的两柄剑。”
“父亲,我一定会的。”
小比尔德刚说完,就立即摘下手套,脱掉身上的皮围裙,转身朝后院跑去。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只见他骑着一匹光背混种马一溜烟的向大路急驰而去。
这时,天色已明朗起来,一轮朝阳也悄然冲出了地平线。通往诺丁汉城堡的那条宽阔的道路上涌现出不少雇工、农夫及商贩。熙熙攘攘的道路,在冬日里新一轮升起的朝阳,这预示着一天之中最让人心情舒畅的时刻到来了。
焦急万分的小比尔德骑着马正往诺丁汉城堡的方向赶去时,却远远地看见道路中央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起观看着什么。
策马上前一看,小比尔德惊异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拨开几个围观的雇工,走到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身旁行礼说:“伊莎贝尔女士,发生什么事了?”
伊莎贝尔一听说话声,连忙转过头如释重负地说:“感谢上帝,小比尔德,原来是你。”
“他妈的,臭婆娘,原来你还有帮手!”站在两人正前方,与他们相距有八九步远的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一柄普通长剑叫嚣着。
伊莎贝尔连忙上前几步吼了句:“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农夫看了两人一眼后,迅速跑到身边的一辆牛车旁,从后面敞露的长方形车厢内又拿出了一支长约16.4英尺(5米)的长矛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双手握住长矛将矛尖对两人再次叫道:“臭婆娘,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能杀了你们。”
伊莎贝尔双眼瞪着这个蛮不讲理的农夫,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身边站着的小比尔德更是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勇敢地站在伊莎贝尔的面前冲农夫说:“你想干什么,放下武器!”
伊莎贝尔朝右侧一闪身,从小比尔德的身后窜了出来。拔出两柄短剑时,又对农夫吼道:“浑蛋,动手啊!快,快动手!”
情绪上受到刺激的农夫举起手中的长矛,用锋利的棱形矛头对准伊莎贝尔的胸膛凶狠地刺了过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只见伊莎贝尔向右侧闪避身体的同时,举起左手的短剑贴在对方的长矛矛柄上一路向下滑行着切了过去。
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的农夫此时如果不松开握着矛柄的双手,那么他的左手会首先遭遇到短剑的横切,直到将左手从虎口处给剖成两半。当然,要是不想让手受到伤害,只要扔掉手中的长矛就行。
幸亏农夫反应及时,就在对方的短剑快要切到自己的左手猛地扔掉了长矛。就在他想去拔左侧腰部的长剑时,伊莎贝尔右手拿着短剑已经不轻不重地压在了他的脖颈处。
“别动,浑蛋,想死的话我可以立刻送你去见天主。”伊莎贝尔冷冷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