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华一直在书房坐到天黑,将就着吃了点晚饭,又回到楼上,燕少菲怕她累着,赶上去让她拿了想看的东西躺在床上看,秦文华也没反对,祖孙俩躺在被窝里,各自捧着笔记,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夜里十一点,燕少菲想着明天还要和人会面,奶奶也不能熬夜,才勉强放下手里的东西:“奶奶,睡觉吧,明天有空再看,也不急在一时。”
“嗯。”秦文华戴着老花镜,看起来十分吃力,只好同意睡觉。
“奶奶,外公以前很喜欢读书吗?还是外公家一直都是书香门第,耳濡目染?”燕少菲躺在被窝里,一时又有点兴起。
“你外公家和奶奶家都是以经商为主,因为经商的需要,读书才成了必要的事情。不过,你外公从小喜欢读读写写的,也是他个人的爱好。”秦文华想起往事,唏嘘不已。
“奶奶的字和外公的字很像吗?”燕少菲记得妈妈的笔记中,对奶奶的一副字一直心存疑虑。
“嗯,你外公的父亲,也就是你外曾祖父,写得一手好字,比学堂里的先生还好。你外公跟着他练,我就跟着你外公练,后来被你外曾祖父知道了,就让我和你外公一起随他练字。”秦文华那时候知道后,非常高兴,有了这个理由,见天没事就往谢家跑。
“怪不得妈妈见了你写给爷爷的那一幅字,觉得很奇怪,应该是和外公的字体很相似吧。”原来如此,燕少菲不禁叹了口气。
“我那时候喜欢你外公,觉得他什么都好,练字的时候专门描摹他的字,尤其是毛笔字,几乎一模一样。”秦文华想起自己那点小女儿的心思,不禁微笑。
“奶奶,就算你嫁给爷爷,对不起外公,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什么不能让爸爸和妈妈知道呢?”燕少菲百思不得其解。
“阿堕,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太晚了,等有时间,奶奶慢慢讲给你听。”漆黑的夜里,秦文华重重的叹了口气,帮燕少菲拉了拉被子:“睡吧。”
第二天中午,燕少菲和杨慎言来到镇上一间咖啡店,点了一杯香草拿铁,一边喝一边等着杨慎言约的人:“慎言,你确定他知道这家咖啡店?”
“他说自己来过仙霞,对这里很熟悉,你不用担心,都有电话,找不到再说吧。”杨慎言自己点了美式咖啡,又帮燕少菲点了一份芝士蛋糕:“这里的好吃还是咱们店里的好吃?”
“咱们店里的好吃,这里的源材料不好,口感差一些。”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着对方的到来,正说话时,听到有人“登登登”顺着木质的楼梯往上走。两个人同时望向楼梯,等看到来人,燕少菲和对方同时一愣:“李易?”“阿堕?”
杨慎言站起身,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你们认识?”两个人哈哈一笑,同时点头。
“你是李易非先生?”杨慎言不太确定的问道,他听到刚才燕少菲喊他李易。
“是我,我就是李易非。”李易非伸出手,眉毛一抬:“你是杨慎言杨总?”
“是我。”杨慎言也伸出手:“李先生,幸会!”
“哈哈哈,真是有缘啊,阿堕,时隔半年,我们又见面了!”李易非和杨慎言打完招呼,爽朗一笑,就“啪嗒”坐在燕少菲旁边。
“李易,慎言说的人是你?”燕少菲笑着问他。
“正是在下,本人是也!”李易非看了几眼杨慎言,笑着问燕少菲:“长安不见使人愁?”
“不是,慎言是我发小。”燕少菲想起昨天慎言在桥上念的诗,脸色微红,她没想到那么巧,会在这里重遇李易:“李易还是李易非?”
“哎,被戳穿了。”李易非不顾形象,歪在桌子上:“人生何处不相逢,随便骗个人都要付出代价啊!阿堕还是叫我李易吧,听着比较顺耳。”
“阿堕,你们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杨慎言缓过神问道。
“去年,秋天,此处。”燕少菲还没来得及回答,李易非摇头晃脑的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哎哎哎,阿堕,你什么时候成了燕总?”
“我叫燕少菲,阿堕是我的小名。”阿堕看他没正形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他就是慎言说的技术专家。
“阿堕,我好想说我叫李易非,李易是我的小名,可惜不是。”李易非坐起身,拽过燕少菲面前的咖啡,喝了几口:“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
“到我外公家吧。”燕少菲也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三个人起身走出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