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提尼安失去了跟阿提拉谈判的资格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君士坦丁堡。
阿提拉被冒犯可不是一件小事,想必刚刚领教过阿提拉厉害的廷臣们自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只言片语当中,所有人都能够领会到阿提拉与西罗马的战争已经箭在弦上,不过卢迦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或许他在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应付这件事的准备吧。
“凯撒,这是从西罗马来的求助信。”廷臣双手捧信,递交到卢迦的面前。
卢迦结果信,第一时间不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而是抬起双眼看了下站在一旁的执事官约维安(原先辅佐狄奥多西的内务总管,后因为帮助赫曼努斯的军队打开皇宫的大门,被卢迦提拔为执事官)与宫廷卫队伯爵安德鲁,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各有特色,互不相同。
“到底如何对待阿提拉准备对我们位于西部罗马的兄弟可能的军事行动做出相应的决策部署,约维安阁下,您是怎么看的。”
“与阿提拉交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凯撒。”约维安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眨着眼睛,他有这样的毛病,以至于跟同龄人想必,他眼部皱纹就像是山脉的沟壑一般。
枢密大臣德密斯修在一旁匆匆记载着,可是怕是现在这场面让他有些失望,因为约维安卡壳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匈人的行动,东罗马的态度该是如何。
毕竟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关系是这个老人再清楚不过的,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他现在说话都非常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差错,造成非常恶劣的后果。
“既然是西罗马与匈人的战争不可避免,我们是不是可以出面,以全新的面貌,主动与阿提拉交流,看看我们是不是能够开出一个合理的条件来让阿提拉觉得我们是友善的,然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看看我们能不能让他们改变主意。”
“哦,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卢迦一边点头,迟疑了片刻,接着问约维安道:“哦,天呐,如果我的记性不错的话,上一个使者团找到阿提拉的时候,用了多长时间?”
说到这里,卢迦偏过头去看了眼枢密大臣德密斯修,他用眼神示意德密斯修,现在卢迦正需要他呢。
“三个多月,严格来说,是四个月了,凯撒。”德密斯修永远保持着惊人的记忆力,每每奥古斯都提问时他总是能够对答如流。
“四个月的时间,还是阿提拉待在他的行宫里不动的情况下,可是现在不同以往,阿提拉随时都有可能行动,或是说我们的使臣好不容易找到他的时候,兴许那时候的他正站在拉文纳的废墟上,思考着怎么跟我们谈判。”卢迦自己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位于西罗马的同胞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我们需要现在就做出反应,而且是越快越好。”
约维安彻底没了话,他深吸一口气,接着看向卢迦,口气透露出他的担心与不安,“那么,凯撒,您的意思是。”
“达尔马提亚的军队统领者是谁?”卢迦问道。
“是墨乔里安伯爵,凯撒。”德密斯修总是不让卢迦感觉到失望,他就像是一本活着的百科书,对于卢迦的问题总是对答如流。
“墨乔里安,哦,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达尔马提亚还有潘诺尼亚以南的行省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是的,我对他有印象。”卢迦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我曾经过达尔马提亚数次,每一次都得到了他的接待,真是个墙头草的混蛋,当时还口口声声地对我说永远是我父亲忠实的捍卫者,结果一转眼就成为了埃提乌斯麾下的幕僚。”
“那么,凯撒,对于墨乔里安,您打算怎么办?”
“墨乔里安,哈,只需要告诉他给我盯紧阿提拉,只要他不从潘诺尼亚南下,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在高卢地区对他们展开防御,因为除了高卢,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凯撒,如果去高卢,那里可是您麾下的莱茵防线。”安德鲁在一旁补充道:“您知道他们一定是抵挡不住的。”
“哦,是的,是的,安德鲁,莱茵防线,我的领地,真是诡异,在我成为奥古斯都之时瓦伦提尼安竟然没有宣布我失去了士兵长的职位,那就意味着,我不仅仅是君士坦丁堡的奥古斯都,还是拉文纳的士兵长。”
“那么凯撒,您的意思是,我们跟阿提拉之间,也没有谈判可言了吗?”约维安问。
“是的,毕竟阿提拉想要的,可是整个西部罗马,而不是一个或者半个行省那么简单。”
卢迦不住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黄金十字架,一边冷静地思索着,接着,他抬起头来招呼道:“德密斯修,我知道,您总是能够最先理解我话语的意思,就像是当初您聆听我父亲的语言一般。”
“凯撒,有件事我不得不打断您。”约维安这个时候很小心的打断了卢迦的话,然后,只见他接着说道:“凯撒,您要明白,我们现在马其顿与大希腊行省都在恢复期,根本经受不住新的战争。”
“那么,埃及行省呢?”卢迦接着问道:“刺激财政官是谁?”
“列达尼斯亚历山大。”
“那么下达诏书吧,就告诉列达尼斯亚历山大,我需要埃及的财政支持我们度过这道难关。”
听到这里,约维安赶忙站出来说道:“等等,凯撒,您的意思是,我们也要投入军队与财力加入到这场战争当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