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间低声言语,慌忙后退几步亟待逃离。
乐声戛然而止。
“瑶瑶……”
仿佛着魔一般,无需念及咒语,只消这个声音,便半点再挪不动步子。
“瑶瑶!不要走!”
放下提琴,快步上前,生生扳过倔强而背的身体,直直朝双眸探去。
“宝贝……不要和我闹了……我做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么?”
“没有。”
冷冷回应,不着半点温存。
“这些天……你总是躲着我……”
少年沉默不语凝视眼前一片木然的面庞,自嘲一笑,低低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抵死咬住嘴唇,拼命摇头,只幽幽望向远方,目光丝毫不落边际掠过眼前人,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呵呵……没关系……周年纪念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近乎苦笑,少年声线渐次低靡,顺着裤袋探进指尖,手掌大小的盒子稍触可及。
“迟泽翰。”
晴天霹雳般怔在那里,连名带姓的称呼,早已生生拒他于千里,不详之感有如湖风般森森冷冷来袭。
未及伸出的指尖半僵袋中,微微张口犹如等待未知宣判般错愕,整颗心,狂躁得近乎失去心律。
“我们分手吧。”
再无多余言语也半点不留余地,断然甩开渐失温度的掌心,直直扭头离去,哪怕一眼的回眸也终究不肯残遗。
空余下一树繁华空绽颤,乱红飞过锦时去。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差不多就这些了。”
东方天际间略微露一丝鱼肚白的亮光,黑色奔驰静静停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林**里。拂晓四五点,整个茱莉亚正静静沉睡在甜腻的美梦中。
“那好,还有一点手续要办,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你可以在车里等我。”
“等一下!”
紧紧拉住男子手掌,埋头轻轻低吟,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男子回首,微叹一口气,轻捋女子耳鬓碎发,语气里满是怜惜。
“叶栀瑶……下午两点的飞机……我们没有很多时间……”
无奈点头,手上力道渐松,头埋得更低一些。
“你……快点……回来……”
男子微微颔首,快步走开,身影渐次依稀淡退在视线里。
“是他吗?”
温润而熟悉的声线自背后幽幽飘来,如浓霜般侵袭上心,仿佛漏跳几拍,血液瞬时冰凉凝固起来。
机械转头,湛蓝仍未放光的曙色里,依稀只看得清脸颊上许久未曾清理的胡渣,蓬乱的头发,零落的衣衫,和日渐消瘦的躯体。
“是那个男人吗?”
清冷的声线愈发燥乱不安,濒临崩溃般咆哮着。
“你和我分手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翰……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是吗?你知道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了几天了吗?我想着……我的宝贝是生气了……和我赌气来着……可我天天给你发的短信给你打的电话你看不到吗?!”
哭腔越来越浓,鼻音越来越重,相隔虽不是很远,但过于暗淡的曙色仍浓浓遮住彼此视线,对方脸上的表情,两人皆是看不真切。
“对不起……不要等我了……”
脚步不听使唤地丝丝挪动,艰难趋前,才提起的步子悬到半空中,还是无奈退将下来。
“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那天……我本来想说……宝贝……我终于等你到大三了……再有一年……再有一年……毕业我们就结婚……我要娶你……我要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
一拳重重挥击在树上,狠狠咬牙一字一句道。
“整整一个多学期……我穿行于s市几乎每一个酒吧……每晚都要提心吊胆躲过舍管视线偷偷翻墙才能回宿舍……没有一晚早于凌晨两点睡觉……为的就是靠自己的能力……帮你买下那颗不算太大的戒指……在两周年的时候送给你……”
视线早已被泪水弥漫模糊不清,心痛到无法呼吸,浑身颤抖战栗不已,只硬生生拖着如同被蛀空般的残躯,艰难支撑在那里。
“所谓分手……呵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分手!我真是个大傻瓜!呵呵……”
一阵晕眩,双腿再强撑不过,向后仰倒而去,一双大手及时托起软绵无力的躯体。
“小心……”
身后,及时赶到的男子淡淡抬眸,睨一眼不远处树荫下的人影,无奈回头,低低叹道。
“需要我给你一点时间吗?”
扶住手臂,缓缓直起身体,抹尽泪痕,咬牙连连摇头。
“不用了……上车吧……还要赶飞机……”
“你想清楚了……这一去……没有三年五载……回不来……真的……不需要处理吗?”
“不了……”
噙泪莞尔一笑,余光扫过对面黯然转身渐渐离去的背影,再次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们走吧。”
每一段记忆,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密码,只要时间、地点、人物组合准确,即便尘封再久,也终能冲破时间的桎梏,汹涌澎湃锐不可当。能逃得过去的终究只有时间,被笑声泪水咽染过的岁月,如同年轮般在心上刻下痕迹,最终升华成欲罢不能无能为力的宿命。
如果有一天,鱼儿不再仰望天空,那不是因为失去了仰望的勇气,而是在天空的那头,早已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等待……
普通秘书和总裁秘书两个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