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罗先生,听到我讲话了吗罗先生,照片还喜欢吗……哎呀呀,没想到您女儿虽是性格火爆,身体还是挺细皮嫩肉的嘛。哭得梨花带雨的着实令人心痛。我这边还有一些照片,若是罗先生感兴趣……”
“够了!!够了!!!混账东西,放了我女儿,放了我女儿,你们要的东西,我罗佑,答应了!!”说着这话的罗佑双目赤红,他拿着电话的手在抖,脖子上的血脉喷张跳跃,整个身体却在发冷,僵硬着,一点点失去力量。
“啊呀,罗先生真是我等楷模,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好汉子!好汉子……”
……
视线回转到偏僻废弃的厂房,四十分钟之后,一个穿着长t恤满身刺青的大汉拖着几乎变成了一滩软泥的罗来倩重新回到了破旧的工厂里,随手往地上一丢,这大汉蹲下身来,粗手粗脚的将人绑了起来,手脚都反绑着,十分羞耻,一如刚开始那般。
做完这些之后,男子重新关上工厂的房门离开了。
被重新带进来的罗来倩双目无神,脑袋无力的下垂着,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精气神。她被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喷了香水,淡紫色的头发上还在散发着湿润的水汽。
刘晴晴见到此情此景畏惧的向后缩了缩,不敢讲话,她脑海中补充了许多事。然而,此时脑袋有坑的格里菲斯没能看懂氛围,吱吱嘎嘎迟钝的转过脑袋来,他的视线压下来,看到对方紫色的湿润头发。
“……所以,他们真的给你洗澡了?”名为吉阿满的男孩子声调真诚平淡。
“……”
大妖的问题注定没有答案,他歪着脑袋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人理会他,也不在意,如个小木偶一般,吱吱嘎嘎的重新转过头去。
冰冷和令人不安的死寂氛围延续,不知过了多久,古旧的破败工厂淅淅沥沥的林立起月光。在这份幽暗的光亮里,刘晴晴和罗来倩俱都低着头,前者是在畏惧未知之前程,少女生性胆小,冷的天里,她瑟瑟发抖。
而后者眼神呆滞空洞,目光凝聚在脚前三尺的地方,显然之前四十分钟里发生的事,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此时的头发已经干涸,皆顺着少女低颈的弧度,如小股的瀑布般弯着曲线,向下垂着。遥想四十分钟之前,罗来倩被抓之后,尚且精神顽梗,思路清晰的分析各样的事。
但唐生过来将她带走之后,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她便一直这样了。
“嗬!毕竟是女子。”格里菲斯就是用脚趾甲想象,这四十分钟之内,对方定然接受了某种崩塌人生观的待遇。作为一个女子,嗯,或许在自我性别认知上稍微有点偏差的女孩子,击溃其心理防线的路子其实相当轻松明了,几个下三滥的路子就够了。这个天真的小家伙此次大概真真实实的经历了一些社会的黑暗面,她因此收到冲击,身心受到伤害,感觉羞耻。最终认识到,她那平日里带着一众手下在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所谓黑社会的生活,是多么幼稚而可笑。
格里菲斯转着脑袋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位姑娘,月亮在此时升过窗沿,细细的光照在墙壁上。那小小的排气扇仍在不紧不慢的旋转,在逆光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格里菲斯大致猜到了这些将他们抓来之人的目的,虽然还不能确定对方会做到哪种程度,但逛个街都能卷到这种坑爹的事里面,格里菲斯还是有些惊奇自己的运气的。
年前的时候,银魂那边确实有向他汇报了一些事,鸡毛蒜皮的,是关于上岛地下世界普遍局势的。当时对方说的简略,大抵也是没有将之看在眼里,是那种三言两语简单概括的程度。实际上,水浅王八多,格里菲斯自己对于上岛这一亩三分地上的本土地下势力也存在着特定的偏见轻蔑——一群跳梁小丑,任凭他们去折腾吧。
只是没想到这事酝酿而成的风波竟然将他搅入进去,这些整日里元气十足跳来跳去的碍眼家伙们,还有从天户来的那一些全身上下散发着年迈臭气的迟暮小老虎,银魂容忍他们随便搞事情,我就笑笑不说话,这些连能力者都没有听说过的人,不会理解黑假面与他们这些土鸡瓦狗之间的差距。
银魂这家伙性格沉闷稳重,但为人冷漠,做事手段确实够狠。
当年横扫上岛地下世界的时候,就是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突然下令推进过来,一手高压一手砍刀,连点怀柔的措施都没有,硬生生在最短的时间里,推平了山头林立的道上世界。这等狠人,平常人看了都心颤。
这个过程有点像拆迁,无数闲散的钉子户堵在路上,举着汽油桶,手里拿着锄头准备暴力抗法的,有悬在楼沿上准备自由落体的。在银魂带领的黑假面面前,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甭管三七二十一,推了推了推了,真碍眼。
如此过程所产生的怨恨和哀求自然是大的,不过银魂这样的男人刚硬若铁,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亲手缔造了这一切,为所有的东西定量好距离,绝不手软——以铁以血,将所有旧的推倒,让新的东西冒出头来。
以上,便是上岛地下世界的第一次浩劫,像是一场残酷无情的暴风雪,将黑土地上的东西,吹碎掩埋好。这风雪冰冷冷的垮了上岛地下组织的坚硬的躯壳,让人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脆弱和羞耻。
而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群败家之犬在白虎堂煽动和黑甲面刻意的放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