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化的太快了。温玉昕觉得难以相信,她一贯难说话的父亲突然和和气气的跟施承桓商量起婚事来。还有那一向没正眼看过她的管家,也恭恭敬敬的奉承她和施承桓。
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和施承桓结婚的问题,可是现在众人一致认为,她嫁给施承桓是最好的选择。施承桓除了没有家世,什么都好。
首先,他有钱,他支付了利滚利之后七百万两白银的赌债。
其次,他长得不错,人品不错,会说话办事。
再次,他声称他有恽王做靠山。
恽王让他在临淄城任意选择一位姑娘,他认为只有温齐满老爷的女儿才能配得上他,所以他连媒人都没找,就上门提亲了。
温齐满终于解决掉了赌债的问题,终于不用因为时不时的想到那越滚越大的债务而头疼了。加上素日施承桓的名声不错,把女儿嫁给他,就算便宜他好了。
于是温齐满非常高兴的通知汪宇司,儿女婚事告吹了。他甚至心里有点小得意,觉得不管怎么说,用女儿去填赌债听起来不怎么光彩。
施承桓允诺回家后立即请人正式上门提亲。结果次日来提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县令大人。
说起来县令已经提醒施承桓不要选温玉昕了,但是施承桓向他倾诉了一番对温玉昕的倾慕之情,又透露出去济州那晚温玉昕也是和他在一起的。自古儿女私情就不可能斩断,县令认为既然两人互相有情,已经到了可以共度良宵的地步,干脆就送个顺水人情,让他们缔结了这番姻缘。
这桩婚事几乎人人满意,只有一个人强烈反对。
艾夫人得知女儿要嫁给施承桓以后,非常恼火。虽然在儿女婚事上她说话也许没有分量,但是关系到女儿一生的幸福,她必须要维护作为母亲的权力。
她找到女儿,非常郑重的把其他人都支开,开始给女儿讲道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嫁给施承桓。我要跟你讲明白,嫁给他是绝对不可以的!”
女儿一听她的口气就不喜欢,马上反对说:“我嫁给谁不要你管!为什么不能嫁给他,难道嫁给汪梓季尧幕裴那样的就好了?”
“你要嫁就得嫁个有身世地位的男人,你现在还不懂,男人的地位决定了女人的地位。温家是一等家族,那汪家虽然是二等家族差了点,可是汪梓季家非常富有,据说家财千余万。尧幕裴是贵族,虽然他处世fēng_liú,可是你嫁到贵族好歹面子上好看。”
“你就只想着面子!怪不得你嫁给我爸爸这么多年,就算爸爸再怎么不像话,你也都装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妈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爸爸养了好几个小妾,有一个连我都见过!全家难道只有你不知道吗?”
艾夫人震惊之余,想到丈夫经常彻夜不归,如果女儿讲的属实,那么家里那几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就有了来头。她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女儿的事情,其他都可以从长计议,于是依旧装作镇定,劝道:“你爸爸的事情你管不了。但是你的事情我要管了!施承桓是什么人?他一没地位,二没家世,他娶了你,你能有什么?”
“他也有钱啊!他不是已经还了三叔的赌债了吗?”
“那也不用轮到你去嫁给他!让你三叔家的茂茂嫁给他!听见没!这就是我决定的!你必须按照我的决定去做!你现在不听我的,你将来会后悔的!我绝不能看着你嫁给一个没身份的人!你听到没!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女儿根本就不想听她的安排。母亲不断重复的话让她不想搭理,压根不想吵下去。她心里有了主意,她绝不听母亲的安排。
母亲前脚刚走,她就偷偷溜到县衙。县衙的看门人看见是她,笑眯眯的让她进去。
施承桓不在。他的屋子连门都没锁。屋里依旧是干净到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人可真奇怪,怎么能简单成这样?”她把屋里的陈设看了又看,发现了鸡毛毽子,踢了起来。一不小心毽子飞到了床边的衣服上,她随手翻了翻叠放整齐的衣服,“全是青色的。他到底有多爱这个颜色。”她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主意,于是立即着手实施。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丢在一起,然后用烛台的蜡烛点着了。刚开始火苗还不太大,只不过烟雾很大,她装作被熏晕了,倒在窗户边。看门的从外面看到有烟飘出来,慌忙提了一桶水来浇。因为衣服不多,所以火很快就熄灭了。看门的见她倒在地上,慌忙喊她。
她又假装清醒过来,一见地上烧的一团糟糕的衣服,她差点没忍住笑。好在看门的焦急万分,忙着把烧坏的东西都拿出去,根本没注意她的表情。
她得意的想这回施承桓没青色衣服穿了,看他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她踢毽子累了,坐着无聊,等的都快睡着了,施承桓悄悄进了屋,把灯打开,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有人,一看是他,立即来了精神,咧嘴笑说:“你回来了?”
施承桓无奈的问:“我哪里得罪了温姑娘,竟然把我的衣服都烧了?”
“谁说是我烧的?我只是不小心把蜡烛弄倒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吓坏了,我还晕倒了呢!”她想蒙混过去。
“小姑娘,你这套说法也许能糊弄别人。你在白天不需要开灯的情况下,把蜡烛点着。蜡烛的烛台离我的衣服有一丈远。我的衣服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