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看着他:“面子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李伯想了想,有点动摇了。可过了一会,他又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万一他趁机谋害我怎么办?”
“噗~”我憋不住笑出声,李伯不喝酒的时候倒也蛮可爱。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口安慰道:“安了~他不会那么小气的。”
李伯想了想,抬头看着我,一脸不乐意:“你的意思是……我小气咯?”
“额……”我无奈地耸耸肩,扶着他站起来:“我可没有这样说,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好啦,没事的。”我拖着一脸不情愿的李伯往门外走:“感染就麻烦了,这里离小镇上的医院得一个多小时呢。”
“哎呦,还是算了,小伤口没事的。”李伯用力甩开我的手,这一动作又牵扯到手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呲牙:“哎哟,疼疼疼……”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看吧,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人家土医生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伯委屈地撇撇嘴,几十岁的老头子做这个表情动作莫名滑稽。
我强忍住笑意,避开他手腕上的伤口强硬拽着他往门外走:“好啦,别墨迹了,走吧。”
没办法,李伯只能跟着我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正巧遇到老爸从外面回来:“哎,你们这是去哪里?”
老爸注意到李伯手上的伤口,并不意外,反而还阴阳怪气地说:“哟,活该!要不再来两杯,止止疼?”
“死老头子,你就偷着乐吧……”李伯冷哼一声,推开我的手气呼呼往前走:“哼!”
我回头看了老爸一眼,有些不放心赶紧跟上李伯的脚步。
“歌儿,早点回来,一会还要安排爷爷下葬的事。”
“好,我知道了。”
到了土医生家门口,李伯死活都不肯进去。僵持了好一会,不管我怎么劝说他都不肯敲门。
我就奇怪了,他们之间到底有啥仇怨,李伯平时脸皮这么厚,现在居然缩头缩尾的。
“李伯,你倒是进去啊。”我看了一眼李伯手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可那些碎玻璃渣还在里面没有弄出来:“快进去吧,一会伤口凝固了处理起来更痛,这小诊所里又没有麻药。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我努力劝说李伯,巴拉了一大堆他终于动摇了。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站起身准备去敲门。
可右手抬起来,僵持了好久就是落不下去。
算了!
我大步走到李伯身后,抬手用力敲了敲门,赶紧推开。
“你……”李伯回头瞪了我一眼,明显心虚了,转身准备开溜……
可是已经晚了,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谁啊?”
一个年龄跟李伯差不多大的老头走出来,这就是黑陶箐的土医生,具体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他是外地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从城里过来这里考察,听说是一个大医院的实习医生,后来就一直留在这里没有回去,具体为什么留在这里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