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对面一脸笑意的小人儿,“你要买宅子的话需要银子,你现在有多少银两?”
“银子啊!”李晨语单手拄着下巴,快速的在脑海中算了一遍自己的身家,“还有差不多七千两银子,买个小院子的话,应该够了。”
这丫头看着大手大脚的,怎么还有七千两,那样的话,买个小院子还真的就够了。
季白抬手抚了抚眉心,相当后悔当初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七千两买宅子的话只能去北城根儿,那一带鱼龙混杂,赌坊大多开在那一带,白天夜里吵嚷个不停。”
“想买到别处,你的银子不够用,最起码也要准备一万两。”
季白的话,让李晨语脸色垮下来,她只打算花五千两银子买宅子的,五千两已经很多了,怎么会不够呢?她不信,是这个家伙在骗人!
收敛神色,李晨语一本正经道:“我抽空打听打听,银子不够再说。”
她这是铁了心了,那就别怪他让这丫头受挫。
季白点了点头,正色道:“晨儿,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过安定的日子,违反乱纪的事儿不能做,也不可以做,只有你能制约你自己。”
正在想着是劫富济贫好,还是去赌坊里挣一大笔银子好的李晨语,闻言,像泄气的气球,脸色又跟着夸下来,唉的一声,双目低垂,长长睫毛覆在眼尾处,又长又翘,看的季白心痒的想伸手摸一摸。
李晨语对于不劳而获是相当不喜欢的,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是不得已,现在她这个小地主手里有余粮,心里那点尽存的道德之心就复活了,现在让她去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她不会一股脑的就去那样做,季白的话正戳中她的肺管子。
她失落的小模样看的季白心中没由来的一软,隔着石桌,他伸手抚在李晨语的小脑袋上,轻声细语的安慰:“你说过,当无法改变世界的时候,就学着去适应世界,时间久了,你就会融合到这片土地,拿这里当你自己的家乡。”
这样的安慰,根本不符合李晨语心中所想,她捧着脸,说话慢吞吞的,“把你的手拿开,不准摸我脑袋,我的发型都被你摸乱了。”
“好,好,我给你整理,”季白失笑,顺了顺手下的柔软亮泽的发丝,将一缕碎发别到小巧玲珑的耳朵后面。
李晨语享受了美男的温柔,直盯着季白的脸看,眸子动了动,呀了一声,放下捧着脸的手,直直盯着对面的人,“季白,你脸上有脏东西。”
“嗯?哪里?”
李晨语直起上身,抬手朝季白脸上去,“这呢,你偷吃什么了!”
说着话,小手落在季白唇上,拇指重重的擦过,又擦回去,又擦了一下。
果然,这家伙的唇很软。
季白愣了片刻,嘴唇被用力摁压,舌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忽的抬眼看向李晨语一本正经,外加小眉头皱在一起的脸蛋儿,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被调戏的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
头往后仰,躲开李晨语将要离开的手,眉头不由自主的蹙在一起。这丫头上次也说要捉蜘蛛,头被摸了个遍,也没见到她捉的蜘蛛在哪里,这个小丫头难不成是在故意捉弄他。
不行,他倒是要看看脏东西在哪里。
季白心中的想着,迅速抬手抓住正在往回收的小手。
李晨语不动声色的攥住了手指,手腕乱摆,用力往回收。
“干嘛呀?”
“等等,”季白开口叫停,右手拿出帕子,“我给你擦一擦。”
“不用,不用,”李晨语心虚,她刚刚就是想揩点儿油,哪来的什么脏东西,这让他擦了那不是露馅了吗,她这只兔子吃了一口窝边草,那多不好。
攥着的小手不合作,季白斜这瞅了一眼李晨语,心里那还不明白这丫头是在故意捉弄他,真是不老实的丫头,他可不是能随意捉弄的人。
这次就算了,在有下次不能轻饶了她。
季白松了手,沉静的看向一边。
见好就收的李晨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走了。”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含糊不清了一句,李晨语抬腿出了亭子,头也不回的朝季白挥了挥手,便扬长而去了。
“唉!”季白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声,眸中似有数不尽的烦恼,让人想抹平他好看的眉。
李晨语迈着步子,拐了几个弯儿,抬腿就出了季府。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洗砚耳中,他撇了撇嘴,赏了送信儿的小厮,倚在松树上,目光看向正在亭中下棋闲话的二人。
出了大愧树胡同的李晨语,喊住了一个人,问明了饭庄的方向,就直奔附近的有饭庄的街道去。
她自打从早上,一直到午时,肚子空空如也,自然是先吃饭,而且饭庄人多想打听点什么也容易。
走过好几条人烟稀少,却个个门前蹲着大石狮子的街道,才算是到了街市。
赶马的,赶驴的,地奔的,推独轮车的,各色各样的人,一路瞅过去,李晨语选了一家门脸大,看着干净整理的饭庄进了。
一个肩膀搭这白帕子,头戴一顶毡帽,点头哈腰笑容满面的店小二迎上来,“客官里边请,客官这边坐。”
李晨语顺着店小二指的位置坐下,在大堂中扫了一圈,只见大堂堪堪只剩几个位置,坐的满满当当,二楼处人也不少,吃的喝的劝酒的,各色各样的声音。
“客官要吃点什么?”
李晨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