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这副唧唧喳喳的样子,剑三十仿佛有点儿不耐烦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他们两个动不能动,走不能走,一看他要离开了,赶紧大叫道:剑大侠,剑大侠,你要去哪里,等等,等等呀。
剑三十看了看他们,懒洋洋地道:你们两个呀,老是这么赖来赖去的,恐怕也赖不出些什么新鲜玩意儿来,闷死人了,我还不走?
凤飞飞看了看绑在身上的绳子,又看了看身后讨厌的江丰,大声道:喂,喂,喂,你要走,也要先放了我们呀。
剑三十道:放了你们可以,可是,放了你们两个人,谁又放过我呀。我现在把你们两个捆住,免得你们像两只狗一样,跟着我。行啦,行啦,就这么着啦,我走啦,不要再跟着我呀。
他说走就走,走的还真快,完全不管身后的这两个人怎么喊怎么叫。
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冲着他们哈哈大笑道:错啦,错啦,我已经将你们两个捆住啦,你们又怎么还能跟着来呀,应该说是,有本事的就跟着来呀,真是岂有此理。
他转身原来不是要放他们,而是要消遣他们呀,真是岂有此理。
凤飞飞都有点儿生气了。
她又喊又叫,剑大侠剑大侠地叫个不停,可是,剑三十却连头都不扭了,越走越远,便开始骂了出来,大声道:放开我,放开我呀,你这个缺德鬼。我才不稀罕你呢,以后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啦。
说着,用力一扯江丰,差点儿将他扯翻在地。
江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儿很高兴的样子,他高兴是因为大小姐的那句“以后我再也不想在见到你啦”,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大小姐的气话,可是,他仍然很高兴,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自己喜欢的女人骂自己的情敌更能让人兴奋的事了。
他挣了挣绳子,转过头来,冲着大小姐大声道:你说话要算数的,要不然下次天打五雷轰呀。
听到这话,凤飞飞更来气了,用力地挣了一下,道:你还知道说呀你,最没用的就是你啦,一见到剑三十手软脚软了。
江丰道:你还有脸说我呢,要不是你搞得我连说好话的机会都没有,我才不会搞成这样呢。哼。
大小姐道: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没能耐呢?
江丰眼睛睁得有铃铛大,道:什么,我没能耐?要不是为了照顾你呀,我早就拜剑三十为师了,哼。
大小姐当仁不让,道:如果我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呀,我早就跟剑三十一起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私定终身了。
江丰道:你想的倒美呀,你没有一件事情办得成的。
大小姐道:我不信,只要我愿意做,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江丰道:我有本事一定打赢你的。
大小姐道:是吗?试一试呀。
江丰道:试就试,到时候可别让我操心救你。
大小姐道:说不定到时候让我操心救你呢。
江丰道:好,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大小姐道:我要让你心服口服,眼服,鼻子服,样样都服。哼。
暮色更深了,那一弯明月仍然挂在柳梢头,波动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间露下来,犹如点点碎银。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吹来的风,吹得柔软的枝条飘渺不定,仿佛连那一弯明月也跟着喝醉了酒,摇个不停。
而风中,已经带着点点的秋意。
秋天终于来临了。
秋高气爽,月色高照,正是花前月下,人约柳梢头,与佳人共享良辰美景的时候,可是,此刻的剑三十却在匆忙地赶路。
他既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而是扛着他那把名满天下的乌鞘剑,背着那只形影不离的破竹筐,优哉游哉地走在一条古道上。
古道上很静,偶尔有风吹动路边的杨树,哗啦,哗啦作响,伴着他的步子跨出的节奏,倒也畅快。
畅快到极至,步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明月下,清风中,一边走路,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倒也是一种情调。
况且,他已经甩掉了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而所有的恩怨也已经解释清楚,也不怕别人再来找他的晦气,所以,他走得很慢,有的时候哼哼轻快的乡间小调,有的时候又放开嗓子吼两声大戏。
这种优哉游哉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山间那种一边喝酒,一边躺在河边的青藤竹筏上泛舟自赏的悠闲,倒也落得自由自在。
要走就走,要停就停,高兴了就翻翻跟头,学学鸟叫,不高兴了呢,就爬爬树,学学猴子跳。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下一个目标在什么地方,所以,也不急着赶路,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哪里好玩就去哪里。
走累了,便在路边找棵树靠着,摘下挂在腰间的那只竹筒,拔掉塞子,灌两口清酒,然后从背上的竹筐里拿出干粮和牛肉干啃两口。
吃饱了,喝足了,便拍拍肚皮,继续赶路。
古道上人很少,偶尔只有几只野兔经过,或许是人迹罕至的缘故,竟然胆大妄为地在剑三十的面前扭来扭去。
如果不是刚才剑三十已经吃得饱饱的话,他非要抓几只来尝尝鲜的,这群野兔真是岂有此理。
当然,这群兔子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也许是刚才看见他已经吃得饱饱的,已经没有了胃口再吃它们,才敢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跑来跑去的。
呵呵,这可真是一群聪明绝顶的兔子呀。
想到这里,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