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做个宫女的好……
这个想法一冒尖,的苌笛就自己给拍了回去。
她怎能这样想,好不容易才要到了这道沉甸甸的圣旨,比刘季吕殊那道都来之不易。
崔柔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是为你好,本来这些是要夫人教你的,她不在,便由我代理了。”
如果是夏夫人亲自教导苌笛,她哪敢不从?定是会乖乖的。
崔柔伸手摊在苌笛面前,苌笛捏着绣花针一脸懵懂。
崔柔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苌笛的袖子里,拿走那半包炒栗子,并说道:“好好绣,晚点我来检查。”
苌笛不甘心也只得忍着:“好!”
在崔柔面前,苌笛不会使性子,就连撒娇也极少。
因为崔柔的性格很冷呀,冷到小圆小静都怕她。
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冷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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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柔站在偏殿门口,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朱红的柱子。
一个黑衣私卫站在阶梯下,拱手恭敬道:“赵大人那边没什么动静,除了那个芊芊姑娘旧疾复发,赵大人昨个连夜去街上找了大夫来。”
崔柔瞧着院子里的晶莹积雪,在午后微弱的阳光下炫着光点,微溶的雪团颓靡不振。
“崔姑姑?”黑衣私卫再次唤道。
他奉命去赵高府上协助帮忙,中途又被调回来,让他去监视着赵高。
这会子他来汇报情况了,崔柔却半天也不吭声。
“嗯?”崔柔扬起尖尖的下巴,看着那黑衣私卫道,“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黑衣私卫:“……”
“赵大人不像表面那样不在乎芊芊姑娘,为了她竟可以半夜去街上找大夫。”黑衣私卫再重复一遍。
崔柔颔首思考。
赵高处处嫌弃芊芊,对外人说她是公子将闾派在他身边的细作。谁都知道芊芊是细作,可这个细作前后作风实在大不一样。
“芊芊她平时在赵大人的家中做些什么?”
黑衣私卫回道:“她爱在竹林子里坐着,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偶尔会做些汤食给赵大人送去。”
结果当然是不尽人意,赵高对人家姑娘冷若冰霜,压根就不领情。
“那就奇怪了,赵大人对芊芊冷若冰霜,干嘛半夜替她找大夫?”脑抽了么?或是半夜没睡醒?
黑衣私卫不说话,他也说不上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看着吧。”崔柔摆摆手,让他可以走了。
黑衣私卫:“……”
用完就让人家走,这事估计只有崔姑姑能干出来,黑衣私卫暗戳戳的想。
“还愣着做什么!”崔柔眉毛一竖,一脚踹过去。
黑衣私卫忙不迭的避开这一脚,一个翻身跃起翻过宫墙。
崔柔小声的骂骂咧咧往内殿走。
天色渐黑,苌笛只绣出了圆圆的一坨的东西,崔柔看了想打人。
“姑娘,你这绣的……是花儿么?”崔柔极力控制住自己。
“是呀,花不都长这样嘛。”苌笛笑嘻嘻的把针线收回篓子里,将针包收拾好。
崔柔听了想打人!!
正巧,一声宫女的通报打乱了崔柔的愤怒。
“姑娘,崔姑姑。”宫女行礼,“陛下来了,已经走到廊下了。”
崔柔只得用手点了点苌笛的额头:“等会再收拾你!”
充当米虫的笑道:“崔姑姑嘴硬心软,每次都是要修理苌笛,每一次都没下手。”
那也得崔柔有那个胆子才行。
苌笛现在是胡亥身边的红人,是他最看重的人,谁敢修理她?
只有胡亥敢,可他舍不得。
崔柔嗔怪子婴拆穿她,不服气道:“小公子,你不说真话,可没人当你撒谎。”
小孩子真的是太不乖了。
这个年纪,应该乖乖的看书练字,天天抱着零嘴吃个不停。
子婴对崔柔吐了吐舌头,哼唧道:“我只是说了真话,难不成?你来打我呀。”
崔柔:“……”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崔柔内心受伤害值达到一万。
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一阵轻缓有序的脚步声踏着大理石面走进来。
黑色靴面展现在人眼前,接下来是一身贵气威严的黑色龙袍。
“你们在说让谁走?”他好看的眉眼看了下低头福礼的苌笛,又看向崔柔。
崔柔弯腰行礼:“陛下万安。”
胡亥笑道:“你方才,是让谁走?”
苌笛,闷着笑,他知胡亥是在逗弄崔柔,不过她并不打算帮忙。
崔柔欲解释,胡亥又先她一步开口,笑道:“莫不是让朕走吧?可朕才刚来……”
崔柔:“……”
胡亥在芙蓉宫极少自称“朕”,崔柔感觉自己插不上那话。
半晌,她语气放低道:“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我哪敢让您走,自然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用得着我赶着走的。”
胡亥唇角带笑。
“恐怕只有姑娘,才敢赶您走。”崔柔笑着道,恬静的笑容中包含着得逞。
“许是我听错了。”胡亥轻松的笑了笑。
既然扯上了苌笛,胡亥就不会深究下去,本就是嬉笑逗乐,胡亥没打算认真。
“陛下您和姑娘叙话,我们给你俩腾地方。”崔柔识相的退礼告辞,顺带把嘴馋的子婴也带走。
小圆小静依次退下。
有了胡亥在,关她们什么事。
识相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