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青梅陪着钟小狸去见官,凌霄去找户部史迁,而白兰丁香则着手操办救济点的事情。公堂之上,面对着青梅呈上的状纸,帝都府展大人很是惊异地看向她们:“所以,你们就是花满楼纵火案的凶犯?此番是来投案自首的?”展纪元怎么也没想到纵火案的凶犯竟是两名貌美如花的年轻少女。“大人看仔细了!我们既是来投案,也是来报案的!”青梅压重了后头的“报案”二字。展纪元再次看向状纸,又看向青梅和钟小狸:“既然你们状告花满楼与帝都第一酒楼的掌柜勾结拐卖良家少女,可有证据?”“大人,这火烧现场难道不是证据么?”青梅取出那张通缉她们的告示画像,展现在展纪元面前,“我们都是良家女子,从外地而来,好好的清白人家女子却现身在青楼,而且火烧青楼,难道这还不够作为花满楼老鸨拐卖良家妇女的证据么?”展纪元几乎要被这小丫头片子绕过去:“这一码归一码,花满楼状告你们火烧青楼为第一桩案,你们状告花满楼拐卖良家少女为第二桩,按照律法来,必须第一桩案子结了,才能处置第二桩案,你们怎么说?”“大人,一码归一码没错,可凡事先有因才有果,花满楼拐卖我们在前,我们火烧花满楼在后,而我们放火的原因不过是为自保脱身,这应当归属我莫秦律法中的眚灾肆赦,不该有罪才是?”“这”展纪元一滞,眸色惊疑地盯向钟小狸,不料这姑娘小小年纪竟懂莫秦律法,再看手中这份状纸有理有据,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欣赏这两个丫头了,尤其她们是从外地入帝都,而且是年纪不大的少女,可在这公堂之上,面对威慑的满堂捕快和他这个府尹竟无半分紧张,反倒泰然自若,这无论如何也不像只是普通人家的少女。“此事疑点甚多,既然你们自辩无罪,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那这样,本官现在就宣花满楼刘妈妈过来,你们当堂对峙可敢?”“有何不敢!”钟小狸立在一旁,无半分惧色。展纪元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随后招来一个捕快,“去,把花满楼的刘妈妈传来。”大半个时辰过去,花满楼的刘妈妈急匆匆赶来了,此刻的她已经从捕快口中打听到了何事,当她看清公堂之上的二女猜想到就是前晚的“凶手”,当即扑了上去:“就是你们!践人,居然敢烧我的屋子”“妈妈,践人骂谁呢?”青梅扣住刘妈妈的手腕,刘妈妈被捏得死痛,竟近不得她的身,当即气急,“践人骂你!”“哦,可不就是践人在骂我!”青梅一脸恍然大悟的松开手,刘妈妈一个不慎摔倒在地,听得四下传来的窃笑声,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当即气得大叫,“大人,就是她们!是她们放火烧了我的楼子!您快把她们抓起来!”展纪元还陷在刚刚的情绪中没出来,闻言轻咳了一声,憋住了笑意,看向刘妈妈道:“刘妈妈,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陷在,堂下的这二位姑娘状告你拐卖良家少女,说你与酒楼的佟掌柜勾结拐卖她们才使得她们不得已烧了你的楼子脱身,你怎么说?”妈妈一怔,当即暴怒。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可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啊!她都没讲出她们盗走了她所有的珠宝,现下这两个小践人居然还敢直接告她拐卖的事情,真是气煞人也!她在帝都待了一辈子,开青楼也足有二三十年,难道今天还会被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戏弄不成?“大人,冤枉啊!”刘妈妈当即跪倒在地,“民妇开花满楼不过混口饭吃,天子脚下怎敢胡作非为触犯律法,定是这两个丫头怕大人追究责任污蔑民妇,大人可一定要为名妇做主啊!”“既然你说这二女是污蔑你,可有证据?”“证据?”刘妈妈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有的,第一酒楼的佟掌柜就可为民妇做主,这几位姑娘傍晚时分还在他们酒楼蹭吃蹭喝,被赶了出去,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钱花了,半夜里有寻不到可营业的地方偷钱,于是就找到了我花满楼!大人若是不信,传唤佟掌柜便知!”钟小狸嘴角一翘,她正愁佟掌柜没来,若是将那佟掌柜传唤来倒正合她心意。展纪元听了,当即吩咐人道:“来人啊,把佟掌柜传来。”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与钟小狸所料分毫不差的是,佟掌柜的身后还跟了前日被她烫伤的那名欺负带小孩妇女的店小二。此刻那人胳膊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绑带,就那么吊着,一瘸一拐的跟着佟掌柜走了进来,看见钟小狸的那一刻,那人的眼神分明闪躲了下,看来是那日被她给吓着了,所以即便她此刻只是静立在一旁站着,却也让那人觉出了无形的压迫感。“草民佟福拜见大人!”“草民朱二狗拜见大人!”人如其名可不就是一猪一狗。钟小狸淡淡立着,静候这二人胡说八道。果不其然,还没开始,那朱二狗就对着帝都府尹拜了又拜,将她们六女是如何吃饭不给钱又如何横行霸道将他用开水烫伤,后来佟掌柜的为了不影响生意也因为对方是一群女子不予计较只将她们赶了出去云云一一说了个清楚,又在那里哭诉道,“本以为放她们一马对方会记一份恩情,没想到她们居然如此猖狂还主动跑到公堂上来,大人,您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大夫说了,草民这胳膊算是废了,从此后再也不能干重活了!”朱二狗在那里痛哭流涕,样子做得十分到位。展纪元眯眼看向钟小狸和青梅,此刻的他忽然就不在意案子的结果了,他倒是想听一听这二女会如何辩解。钟小狸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