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八马大盗来袭,之后搞出一番动静,把宜侯惊的以为是地龙翻身,而姬冲酩酊大醉。虽说他没有义务时时刻刻提防,但是宜侯吓的躲到床下撞倒尿壶大失颜面总要有人去担责。
姬冲身为城卫军的首领,自然首当其冲,也多亏他是宜侯的族侄才免于被撤职查办。
那日后姬冲对赵正的怨恨到了极点,总想着那天找回场子,但是姬冲是军人,赵正是商户,两者职业天差地别。
也有人建议姬冲利用自己的身份对赵正下绊子,比如拦住他进货的车队,找些地痞无赖去安逸如家“喝茶”。
但是姬冲以为这样不是大丈夫所为,他确实嫉妒赵正,但更多的是嫉妒他的机遇而非是他的能力。
故而宜侯相召让他暗中使绊子时他一口回绝,凛然道:“末将虽非沙场悍将,但愿以悍将自律。以前赵正未曾掌兵我无有机会与他较量,今日他既然已经独掌一军,末将自然要与他以军人的方式决一胜负。让宜县百姓看看谁才有资格称为强军,有资格去剿匪。”
宜侯点头道:“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样倔强,也罢既然你有主意我也不强求用小人手段,传将出去对姬景也不好。”
“来人,备车前往易水亭,看看咱们的赵亭子练兵练得怎样了?”
齐方露出笑脸,赶紧跑着去准备车驾。
车行半个时辰,易水边露出一座崭新的军营,四周高墙林立,上面还挂着一些防止攀爬的铁蒺藜。每百步一座箭楼,上面傲然站着四个哨兵,三人持弩箭,一人手里举着一个旗子,脖子上好像还挂着一个圆不圆方不方的东西。
到了军营门口,赵正早在此等候,虽然他不再是宜侯门客,但也凭借宜侯的推荐得了太子赏识。
“门下赵正,拜见君侯。”说着赵正躬身一礼,几乎垂地。
宜侯阴沉的脸稍有缓和,子爵之位太子幕僚仍将自己当作主君,敌意瞬间消失许多。
“平身吧。赵正,今天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你练兵进度如何,虽说你智计百出,但是终究是初次掌兵,我有心帮你特地将姬冲叫来与你指导。”
姬景在旁撇撇嘴,道:“他有什么用,酒囊饭袋而已,上次八马大盗还不是让高先生赶走的。”
“景儿住口,那日八马大盗突袭,姬冲当日正值休沐,此事与他何干,再者他是你族兄,下次说话客气些。”
姬冲脸色一变,心里大骂郑高,那日没事干嘛拉着自己去饮酒,这个耻辱此生算是洗脱不了了。
“冲哥哥勿怪,小景失言了。”
姬景不情不愿给姬冲道歉,他赶紧躬身回道:“小侯爷教训的是,军人当时刻紧守岗位,姬冲失职理应受罚。”
说着抬起头看了赵正一眼,让后者心里引出遐思。
赵正从狼牙山乱石谷遇险时就怀疑郑高,后来八马大盗来袭又是他请姬冲喝酒,更加令人怀疑他的身份。但赵正一直以为姬冲与他是一丘之貉,没想到刚才一次眼神交汇到从姬冲眼里看出几分血性。
“君侯还请入内说话,赵正为君侯介绍。”
宜侯摔着袖子从姬景身边走过,心里对自己儿子无比气愤,每次自己想为他安排将来,却总是由他出面打断。但是以前没有这样,自从跟赵正认识后才如此,所以每次遇到父子闹僵,宜侯下意识多怨恨赵正一分。
操场上陶园站在一处高台上,手里挥着小旗指挥着士卒朝左朝右,中间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保民军,赵中郎将好大的气魄,区区一个校尉营就敢自称一军。”
齐方不阴不阳说着操场上的旗号,宜侯在一旁也不悦地看着,似乎这个称号该在他的城卫军营中。
赵正看着他也不恼,说道:“兵贵精而不在多,精兵五百足挡三千庸兵。”
好死不死,偏偏说了三千这个数字,城卫军偏偏是这个编制。姬冲上前喝道:“精兵还是庸兵还未分晓,赵兄何必如此自信。在下提议领五百宜县城卫军与你的保民军赌战,分一分精兵和庸兵。”
有了偏见就会自动拉仇恨,赵正愕然,自问刚才话语里没有半分挑衅的意思,可是看姬冲现在恨不得立刻赤膊决斗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比试的意思,不是为了虚名而是为了检验下自己军训的成果。
“好,夫战者,不争不成军。咱们就约个日子两方来一次友谊赛,和气第一,比赛第二。”
姬冲道:“然也,不过赌战没个彩头忒也无聊,不如加个彩头。我若是赢了以后你赵正出门见了城卫军必须行礼相拜。”
“好,但是保民军赢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赵正向宜侯躬身礼道:“还请君侯成全,若是门下侥幸胜了冲兄,请君侯下令拨调人马助我剿匪。”
“哇~”
两相比较,彩头上姬冲便逊了一筹。随行的官员和仆役都是宜县人,一听赵正一心为剿匪着想不由多看一眼,姬冲相形见绌。
“即使你不赢,我也会去剿匪,不是帮你而是因为我才是城卫军。”
姬冲傲气的补救换来围观者称赞,但是宜侯的脸色却黑了下去。城卫军是他的家底,安身立命在乱世的保障,可不想为了区区平民就白白损伤,但是姬冲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没法收回,只好忍着心疼点头答应。
“齐步走,左右左,左右左~~”
校台上陶园指挥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主意,大家看到保民军列阵前进,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