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看你了,虽然我早就该明白,洞主要我亲自动手,就是因为你的实力。可是我依旧是小看你了。”慕青的叹息溢于言表,他看着从自己胸口抽出的剑刃,上面仍旧是一汪澄澈的清泓,不染半分血色。
然而正在拔剑的白衣却没有开口,他右手上的长袖骤然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赫然呈现,告诉在场的人,其实他赢得也并不算是轻松。
“这是一柄好剑,可惜你不是它的主人。”带着诚挚的笑容,慕青看着白衣的眼睛,轻声说道,“那剑招也是绝妙的剑招,可惜不是你的剑招。”
“我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废话的。”白衣终于抬头回应,他有些畏惧面前那双眼眸,却又骤然觉得这样的畏惧很没有来由。你的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我为什么又要畏惧你呢?
慕青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真的是你留了我一条命吗?那么这一剑似乎偏得有些厉害,我也不得不说声佩服啊。”
“我可以再补一剑,你希望我这么做吗?”白衣瞪着他,眼神里面没有仁慈。
可惜这样的威胁似乎对于慕青没有什么作用,他只是望了望满是流霞的天空,执着地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世间有真实也有虚假,可是唯独手中的剑不会说谎。既然剑不会说谎,那么我也不会。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也不像一个不敢动手杀人的人。”
“你错了,这世间全然是谎言,没有人能够看清什么是真实,除了神。”白衣并不同意慕青的说法,虽然他觉得面前这个剑圣看得很透彻,然而他依旧被局限在了他所身处的世界之中。如果跨越了世界这个局限,就会明白所谓的力量,所谓具象为剑的力量,也不过是可笑的虚无而已。
“诚于人,诚于剑。”的理论,对于他而言,并不适用。
“虽然我并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真实,但是我想,你应该还是会杀了我的。”慕青并没有因为死亡的威胁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明白,面前这个人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想要找人说说话而已。该说的说完了,也就逃不过一死。
“你就这么想死?”
“是你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好,那么我成全你。”
白衣的剑很快,仿佛一道转瞬即逝的霞光,可是依旧被阻碍了。而阻碍了这道要命的霞光的,却是一根莹莹如玉的骨杖,长约两只手臂,却依旧和手骨一般粗细。
这是什么人的骨头?这个时候,白衣脑海中所思索的竟然是这样奇葩的问题。或者说,他早已经料到了,一定还有人在暗处,等着来救即将死在他手底下的慕青。
那一剑“春水谣”固然是因为他的生疏而偏离了一些,但是他说的也没有错,如果不是他自己在最后刺破慕青胸腹之间的时候收敛了剑上的气劲,恐怕也就没有慕青后来和他说的那些狂言了。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真的放水了。
“黄袍怪,剑圣,还有白骨夫人,七星山的波月洞是真的想要就此覆灭吗?”缘木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墨水,随即站了出来。她们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能够稳赢八品上的剑圣,这样的实力其实已经足够应付之后的七月试了。再做试探,就真的是在与自家姑爷为难了,无论从感情,还是从理性的角度,缘木都不可能这么做。
“这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妖媚一般的白骨夫人sū_xiōng半露,摇曳着收回了那根莹莹如玉的白骨,她笑眯眯地说道,“洞主欠了别人的人情,为了恩义,只能意思一下而已。”
“你觉得武盟会认为这是一个误会吗?”缘木脸上全是冷笑,她全然不信白骨夫人的鬼话,出手了就是出手了,统领江南武林的乾元武盟和偏居一隅的波月洞,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别。你说误会了,就是误会了?你以为这江南到底是谁说了算?
白骨夫人眼角带着媚色,对于缘木的质问不屑一顾。她讨好似地来到白衣身边,可怜兮兮地说道:“那也得看这位少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误会呀。您说是不是呢,白衣少侠?”
如果说长相,白骨夫人确实比缘木她们略逊一筹,可是她身上那层云光盈盈如同暖玉一般的肌肤,和那一捧如雪的硕大,确实无比勾动男人心弦。在她看来,无论年长还是年少,只要是男人又有几个可以对一个妖媚的尤物丝毫不动心呢?
就算是身后那个怀着赤子之心的剑圣,面对她的诱惑也不敢说全然没有动过心念。
“确实是误会。”白衣点了点头,然后翩然一剑刺向了正摇曳着接近自己的白骨夫人,“我想,是你误会了。”
没有理会一脸错愕含恨的白骨夫人,白衣忽然回头看向那个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旁观者,淡然问道:“柳青衣,你告诉徽州道武盟的那些老不死的,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波月洞所有人的首级,如此,徽州道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我保证,无论是剑神还是天依,都不会继续追究。”
“你不能这么做!”白骨夫人眼中原本隐含的恨意骤然高涨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做出这么狠辣的决定。
“为什么不能?你们要杀我,那么我找人杀了你们,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谓江湖,不过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游戏,既然入了局,那么就该有输掉所有的觉悟。”
白衣的话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