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盛虽是安州的父母官,官阶也跟李守将一般都是四品官员,按理说,一个普通官兵是要听从他的命令,但也可以不从,因为官兵是李守将的手下,从军的的人都知道军中军规严明,他们只会听自己上级将军的命令,而其他人,无论对他发布施令的是谁,他都可以不用尊从。
这时他看着李守将,见他没有一点表示,而洛元盛却一直虎似地盯着他,官兵心中为难,此时两位大人都站在他跟前,而且往日里二人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官兵在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听从照办。
这会,古卫彬却突然朝他开口道,“看来安州的管辖还真是特别呀。”
李守将听到他突然说这样奇怪的话,语气里还满是感叹,一时不解,皱着那粗犷的眉说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特别?”
洛元盛听着也是不解,本是没有兴趣在这地方纠缠,想赶紧去准备城门那边的事为好,但一听到古卫彬如此语气讲起安州的治理问题,那不就是说的他吗,一下也凝了凝眼望着他,一副看你怎么说的样子。
古卫彬看着二人的神色,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道:“也没什么,只是见到旁边这位卫兵听到洛大人的命令似乎没有想要执行的样子,只等着李守将的亲自下令,二位大人同为安州的顶梁柱,能把安州治理得如此得天独厚、在江南处处受灾之时还能完整地保留下来,许真是这文武分家大有用处,如若可以,真想让全黎苍的大小官员都来跟二位学习学习治理之法……”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似是在夸赞,实质就是在损人。
洛元盛一个弄文识墨的文人,何能听不出古卫彬这看似夸奖实质在嘲讽他作为从四品父母官竟指挥不动一个小兵之事,一张脸立马黑沉下来,额上的那隐忍的青筋再也掩不住地拱了起来。
而李守将听到古卫彬的话,竟真以为对方是在夸奖他,一下一脸得意地朝旁边还在等他指示的官兵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官兵见他如此,这才“唰”的一下收起刀,带着围在这的其他几人回归到列守的队伍里。
原本李守将听着洛元盛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越过他,对他的人发号施令,心中本就开始不悦,但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现时连古卫彬都如此说,他心也就开了,直接按自己想法去做,把气愤在心的洛元盛晾在了一边。
现时认清了古卫彬的身份,那他就不能再得罪了,那人就要来了,古卫彬这令牌想必与那人有关,他必须要把方才无礼的那一刻从对方的心上抹掉,否则不是事情还没开始就得罪人了嘛。
看了眼身旁的洛元盛一脸铁青,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方才看到古卫彬,他想起了件事,听手下的人说这人在追求洛家那个女儿,再看了眼远处站在马车旁的洛可妍,心想,哎,洛元盛有这长得标致的能去攀亲带故,要是他的新新也能如此……想到那个成天只知道闯祸也不知道多拾掇拾掇自己的女儿头就开始疼。
垂额之际,刚好还握在自己手上的令牌,连忙道,“哦,对了,还有这个,”说着将一旁还扶着刀柄的手随即移开,捧向另一只拿着令牌的手,两手叠加,一反方才的无礼与粗暴的态度言语,极尽恭敬地朝古卫彬道:“方才是李某无礼了,这块令牌还请古公子收回,按那贵人的脚程也快到城门口了,我等得去准备迎接事仪,古公子这会是要……”
他理清了古卫彬与他们要迎接之人的关系,知道他们定是非同一般,而且此时已隐隐猜到来人的身份,所以权衡利弊,他须与对方打好关系。
古卫彬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笑,面色悠悠地从李守将手中拿过他的令牌,再慢悠悠地放入左手的袖套之中,悠闲地理了理袖口,半会,只道:“我来当然是想能亲自迎接了,还请李守将行个方便,让古某出到城外相迎以示尊敬之意。”
李守将听古卫彬的语气,想中压着的大石一松,暗暗沉了一口气,看来他是没有怪罪方才他的无礼行径了,只连忙道:“那是自然,古公子乃是远昌侯府的少主,自是算不得闲杂人等,以公子的身份,想去迎接贵人,那是理所当然,李某怎会拒绝,”说着,随即朝身后还在守卫两街的官兵粗暴地踹了一脚,一个官兵因不知是何情况,一个不慎地酿呛起来,差点一下重重地跪倒在地,好在手上拿着樱花枪有个支撑,虽感觉后膝盖窝一阵火辣辣地疼却压根一个字都没吭出声,连忙地站了起来,躬身认错,并让出一条道来。
李守将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人如此态度,抬手,一脸得意地朝古卫彬摆了个请的姿势,道:“古公子,请。”
古卫彬挺直了胸口,目光不再像方才那般谦逊,而是变得有些冷漠,再也没看李守将一眼,摆了摆下身的衣袍,径直穿过卫兵,往城门口走去。
李守将见古卫彬走得快,也没敢叫唤,此时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变化,但他又能怎样,谁人他还想与人攀好关系呢,只赶紧加快脚步,控制着脚步,保持着能赶上却又能保持一个相应的距离。
而站在一旁被晾了许久的洛元盛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般被人不当一回事,这时他的心上一直想着自己堂堂一个安州父母官却连一个小小官兵都指挥不动,而且李守将这个大老粗竟还隐隐有着压他一头的架势,想着方才在那方对方与他说的话,说什么是表现的机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