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盛一直对古卫彬都是存着一点巴结之心,但现时在同阶官员面前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之前他是存了攀付之心,但仅限的也是用女儿的婚事。他久居安州,并不知远在京都的远昌侯府将要削爵的那些事,虽然辰翊也一直在追求妍儿,但对方好像也没那么热忱,连上次想请他入库吃个饭都难,古卫彬就不同了,见到他时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让他有着不少的满足感,而且听说他是三天两头地往妍儿身边跑,按他这速度,哪个女儿家能抵得住,将女儿与他凑一对也是可以的,总觉得他既然对女儿有心,如果他成了,那他也会默认的。
心中虽然如是想,但在李守将面前如果表现出这等心思,定会让人看不起,所以他只看着古卫彬淡淡道:“那是京都远昌侯爷的儿子,古卫彬。”
李守将一听,眼睛也是更眯了起来,“远昌侯府?”此生他是最厌恶贵族中的顽固子弟,一听远昌侯府的少爷竟要硬闯,脑中随即联想到对方是如之前安州那所谓的望族家的大少爷,也就是差点成了洛元盛女婿的刘立名那等顽固子弟一般,一下面上出了审视之色。
古卫彬远远地看着这二人的神情,知道他们对这令牌有疑心,但却不知他俩现时的心里活动,要知道这些人将他都想成了那种无所事事的顽固子弟,真是一口老血要怄出了。其实他们还真冤枉古卫彬了,他这人学识不差,心机也深沉,他的目标是保住古家的爵位,哪会让自己真的成为不学无术的人。
其实这会用洛可妍的评价来形容他更为合适——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底线低到连自尊都可以不要的……
李守将想到这,转眼从古卫彬身上移开,朝洛元盛道:“老洛,如若他真像你说的是,侯府少主,那这东西可能真是他带来的,你说,他是不是跟咱们要迎接的人有关!”
洛元盛听着,也点点头,“极有可能,否则他怎的会在如此关头出现,似乎还极为焦急,不然怎的会连这令牌都拿了出来。”
李守将也认同的点点头,“那咱们会会他,看他怎么说,你看前面城门外那队人马也快到了,咱们如若能搞得清情况,也不至于弄个大乌龙,现在街道封了这么多,动静如此大,如若一个不慎真要被那些只会武文弄墨的御史写死……”说着,便劲直朝古卫彬走去,没有注意到后方洛元盛脸色突然的难堪。
什么意思!说御史舞文弄墨,不就是瞧不起文官吗!他也是文官呀,这不是连他也给骂进去了!顿时脸色沉得可怕,可惜神经大条的李守将根本没注意到这点,洛元盛的表情根本没人发现。见对方已走远,虽心中气着,但也还是跨起步跟着走去。
洛元盛虽已跟去,但李守将一个武将,常年习武,而且身材魁梧,步子自是迈得比一般人大,就几步路功夫已将洛元盛甩开了好几十步的距离。
李守将就快走到古卫彬那方,见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转头一看,洛元盛竟然还没跟上来,顿时嫌弃着:文人就是麻烦,走这么几步路都慢吞吞的,便操着大嗓门朝对方嚷道:“哎呀,老洛呀,你快点,别这么磨磨唧唧的……”眼里尽是不耐烦。
其实李守将这人也是心直口快,而且往日里对着的都是军营中那些大老粗,没什么弯弯绕绕的,不喜欢就会直说的,所以这会对洛元盛嚷出的话也是不顾场合,连引得周围的百姓及守卫的衙差、官兵纷纷侧目也没有注意到。
洛元盛气得一脸通红,这会他真想一巴掌把这个李老粗给拍到泥里让人抠都抠不出来,往日里他总是对他用语不当就算了,因为那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比较私人的场合,可现时是当着全安州百姓的面呀,让他一个当安州父母官的人情何以堪!
这会,他再也不想陪这李守将演下去了,不过还是碍于两人是安州一文一武的最高长官,许多公务都是要通力合作的,所以还不能撕破脸面,只铁青着脸劲直穿过他的身边,自个儿朝古卫彬走去。
李守将看到他的样子,就算他神经再粗也感受到对方的不悦了,随即皱起眉头,脸面歪着朝向天空,抬手抓了抓脑袋:我刚是有说什么话又得罪人了?半会,还是没想出来,哎,跟这些书生打交道就是麻烦,动不动就不理人……
随即,也三两步地跟上了洛元盛,仿若没事人般的,二人走到了古卫彬面前。
古卫彬方才等着的时候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这两人的方向,虽然隔得远,但他依旧没放过这二人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心中暗暗地想着,原来这二人之间的嫌隙在这儿……哼,自古文武相轻,这倒是个不错的发现。
之前他来到安州后,暗地里都有派人如往常收买人心般的送礼、送银、送美女,但这两人却像约定好一般,都把他的人拒之门外,有的还被毒打一顿丢到了街边之上,这些举动让他在安州的势力铺展受到了不小的阻碍,显得有些举步维坚。
按他的调查,这两人在安州的事务处理上一向是通力合作的,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攻不可破的,他原本也是放弃在这两人身上下功夫的,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人只要有弱点露出来,那他想要打破这层关系就容易多了,哼,留着这一点,今后必有用处。
见二人来到他的跟前,古卫彬抬手微微行了个礼,虽然他是侯府少主,有也只是空有一层名份但并没有实质的爵位或是官职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