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会有医生过来。”贺修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了女人一眼,动脚离开之前却又加了一句:“只是个小手术。”
他说完又看了眼女人苍白的脸色,转身欲走之际却听得女人在身后叫了一声:“等等。”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风声朝他扑了过来。
贺修谨下意识转身欲避开,可是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脚步硬生生停留在了原地。继而自己背部就扑过来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将他从身后抱住了。
贺修谨身体僵了一下,转身扯开白月的手:“乖乖待在床上。”
转过身来还未看见对方的神色,却见对方又往他怀里蹭了过来,口里喊道:“不要!”他一怔,手里捏着的两只手就被对方抽了回去,转而又抱住了他的腰。
贺修谨脚步动了动,对方却抱得更紧了。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了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只能看到浅浅的发旋。对方跪在床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接近,往常都是他主动对方受着。
“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白月将头紧紧埋在贺修谨怀里,边唾弃自己示弱的行为边苦思冥想地想让对方放弃打掉孩子的念头:“这个孩子是不同的,就算往后有了其他的孩子,也不能和他相比。”她顿了顿,死死抱住了贺修谨的腰:“……修谨,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感受到对方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白月浑身一颤,随即身子就慢慢被拉开了。
贺修谨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看着她有些激动的神色,道:“非要留下?”
“嗯。”白月点点头:“我要留下他。”
“好。”贺修谨思虑了片刻,伸手摸了摸白月的脸:“那你往后都要乖乖听话。”
白月自然点头应了,心底微松了口气。
“你那个朋友……”贺修谨刚开了头,便见白月的脸色有些变了,但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往后不要再见了。”
“……我知道了。”白月点头,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在贺修谨看来,分明是一副伤心的模样,他将人抱进了怀里,声音中含着丝丝的笑意,狭长的眼里却带着令人心惊的戾气:“乖乖的,别伤心。你不会再看到她了。”
解决了萧白月朋友的问题,白月心头舒了口气。幸好聂含蕾选择独自行动,而不是试图以自己的哥哥的名义来博得白月的同情,让白月帮忙动手。希望贺修谨看在她没有做出背叛他的行为上,手下留情。
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聂含蕾递过来的茶她自然没有喝,而是趁机吐了出去,稍后便装作疼痛难忍的模样让对方顺利窃取了文件,也不算搅扰了贺修谨的计划。
白月怀了孕,少帅府里戒备更加森严了。虽然贺修谨答应了她留下这个孩子,但是不知为何,白月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隐隐约约的预感让白月也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平日里她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暗自修炼武功,几乎达到了分秒必争的地步。哪怕是被翠袖搀扶着去赏花透气,她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平静的一个月过去,可是这份平静却让白月愈加警惕起来,总有种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的错觉。她的烦躁贺修谨自然是注意到了,便抽出更多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又一日午睡醒来,白月伸了个懒腰,由着翠袖将自己扶坐起来。
“少帅是陪着您睡着了才走的。”翠袖忍不住笑道:“近段时日里少帅老是待在家里,听说大帅府里那边都差人来问了,差点儿挨了少帅的枪子儿。”
她将枕头垫在身后,扶着白月坐好了,起身将旁边托盘上的碗拿了起来。
“温度刚刚好。”她拿着勺子,伸手准备伸手喂白月。
白月却微微笑了起来:“我自己来吧。”
她这胎并不稳,除了平日里分外注意之外,她也会喝些保胎的药物。虽然是药三分毒,但是也不知道少帅府是从哪里请来的老中医,开的方子倒是十分精准。
白月看过之后,暗地里暗示着老中医改了几种药材,出来的效果更是有益无害了。
这幅药味儿并不好闻,白月皱皱眉屏住呼吸,正准备一口气将药喝下去时。旁边的翠袖忍不住笑着将托盘拿了过来,里面摆着好几个小碟子:“少帅走前特意让厨房给您准备了蜜饯、腌枣之类的零嘴儿,您待会儿去去苦味儿。”
“嗯。”白月点头,将碗凑近了自己嘴边,鼻尖正好嗅到了十分刺鼻的气味,白月眯了眯眼睛,托着碗的手猛地愣住了。她垂眸看了眼碗里的汤药,又凑近鼻尖闻了闻。
“少夫人,您怎么了?”翠袖问道。
下一秒白月手一抖,整碗汤药都被泼了出来,浓郁的药味儿顿时充斥在了房间里。
“我没拿稳。”白月掀开被子,披了衣服站起身来,看向翠袖:“你将这里收拾了,去让厨房那边重新煎一碗药。”
白月看着翠袖手脚麻利的打扫房间,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脑中却不住地转了起来。
少帅府如今守卫森严,能混进来还能有机会在她的药中动手的会是什么人?
白月撑着头有些头疼。萧白月的任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