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拓见黑花庄的人已经来了,便自觉地带着沙鸢离开。
沙鸢起初不愿意,但被浮拓再次用告教主来威胁,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临走之前,沙鸢先是同沈嘉禾说要她等着自己,然后又恶狠狠地威胁着黑花庄的人不准动她,否则就干掉他们。
那男人看沙鸢离开,笑着说道:“能得地煞教斩月坛坛主的青睐,姑娘当真是有福气。”
沈嘉禾没好气道:“福气给你了,我不要。”
他便摇头,装模作样道:“君子不夺人之美。况且这福气我也难以消受。”
沈嘉禾看了看李梧恭敬的样子,觉得这个人八成就是黑花庄的庄主了。
果然,那男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姜护,是这黑花庄的庄主。武林大会的请柬于本门至关重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惊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说完,他状似惊讶般瞧着沈嘉禾手腕上的镣铐,“这两人怎么还用镣铐拷住了姑娘?李梧,还不快帮姑娘将镣铐打开。”
沈嘉禾冷眼看着李梧打开牢门,从怀中掏出钥匙为她将镣铐卸下。
姜护还在门外关怀地问道:“姑娘感觉可好些了?这两人毕竟是邪教出身,不懂怜香惜玉,行事难免出格。”
沈嘉禾转着手腕,漫不经心说道:“那当真要谢过姜庄主了。”
姜护笑着道:“姑娘实在客气了。”
沈嘉禾便故作好奇道:“不过他们锁的我,这钥匙怎就出现在你们手中?”
姜护:“……”
把自己做的事情推给别人,再摆出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让人以为他是真心在为自己而着想,从而卸下心中的防备。
这种小伎俩,沈嘉禾前世常见。
沈嘉禾见姜护默然不语,叹口气说道:“其实你说这是黑花庄的牢房,用的黑花庄的镣铐,身为黑花庄的庄主自然是有钥匙的,我说不定就信了。”
姜护挑起眉毛,摆手让李梧下去。
而他则坐在木椅上,为自己斟了杯凉茶,慢条斯理道:“世间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姑娘心中清楚就是了,何必偏要说出来呢?”
沈嘉禾不耐烦道:“我又不是跟你猜谜解闷。”
姜护轻笑一声,“姑娘似是很讨厌我。”
沈嘉禾:“……”
沈嘉禾:“……谁会喜欢把自己抓到牢房里的人啊?”
一天天想点什么不好。
“我本也是迫于无奈。”
姜护慢慢道:“这次若是得不到武林大会的请柬,黑花庄可就全盘皆输了。”
沈嘉禾不解道:“武林大会不是隔个几年就办一次么?下次再拿不就是了。”
“没有下次了。”姜护望着杯中的茶汤,语气平淡,“后路已被斩断。”
沈嘉禾不知道他所指的后路是什么,皱着眉头道:“所以你就作,去和地煞教勾结么?”
“勾结谈不上。不过是请他们帮我个小忙。”姜护轻描淡写道,“毕竟我手底下都是群废物。能悄声无息地潜进白花庄里,还能把人带出来的,我实在想不出适合的人选。”
沈嘉禾纳闷道:“离武林大会不是还有一年半么?你直接去抢白花庄的请柬就是了,何必偏得把我抓来,大费周折。”
姜护笑着道:“那就要怪你自己了。被谁喜欢不好,偏偏是那个秦如一。”
沈嘉禾:“……”
她觉得自己来这牢房一趟真是要被冤死了。
沈嘉禾干脆也不想和姜护说话了,头一仰便躺倒在稻草堆上,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姜护踱步到牢门前,神色莫测,“姑娘这番有恃无恐,怕是笃定秦如一会来救你。”
说完,他轻嗤一声,“八方庄的庄主,自然是会来的。”
沈嘉禾:“……”
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是她单纯不想和你们说话的可能性么?
秦如一与八方庄有关的事,沈嘉禾之前已隐隐有些察觉。
毕竟能让黑花庄和白花庄的弟子恭敬以待,还能劳烦庄主亲自来迎,怎么看都不会是个武林盟的普通弟子。再结合秦如一之前提过八方庄的事,所以沈嘉禾便往这方面猜了一下。
只不过她没想到秦如一就是八方庄的庄主。
沈嘉禾在这里躺多久,姜护便在外面站多久,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妥协地坐了起来,问他,“你是哪只眼睛瞧出秦如一喜欢我的?”
姜护的手指点在眼皮上,又顺着滑到了耳朵,口中答道:“不是瞧的,是听的。”
沈嘉禾无奈道:“姜庄主,有个词叫三人成虎。”
姜护微微一笑,“不过是李梧一人。”
沈嘉禾:“……”
没想到李梧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喜欢说这种话题。
沈嘉禾叹了口气,决定坦白道:“秦如一是我在路上雇来护送我的。”
“哦?”姜护好整以暇,“我倒是好奇,多少钱能雇得起八方庄的庄主?”
沈嘉禾老实答道:“一百文。”
姜护:“……”
姜护:“八方庄没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沈嘉禾见姜护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倒也不奇怪。
毕竟这事如果由别人来对她说,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沈嘉禾到现在也不知道秦如一为什么会同意护送她这件事。
她曾问过秦如一,但那时他只是平淡地说:“我收了钱。”
然而光是买包青梅干就远超了一百文,沿途吃的住的还都是由他来付钱。
沈嘉禾过意不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