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吴将军征战沙场、英武神勇、有勇有谋,竟不知为了维护自家女儿,竟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
“难道杀人犯若是杀的穷凶极恶之徒,便不用追究其杀人之罪,反倒要赏其为民除害?”
陌如淇似乎掌控一切,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为民除害之事,自有官府去做。我陌如淇是否有罪,也并非你说了算。但是贵千金毒害本阁,吴将军非但不责不骂,反倒赞其有功。既有这般不分是非黑白的父亲,也不难理解为何会教出此等满腹阴谋诡计的小人来!”
陌如淇从重重的蛟绡帐中走出来,缓步走近,口中振振有词,说的吴将军脸白一阵红一阵。
宇文君彦心头一振,只见那绝美的容颜在绯红的鲛绡帐的映衬下,更显唇红齿白,只怕就是女人看了也无一不为之嫉妒。
三千青丝未束,如绸缎般的垂于双肩,在身后女子的花白头发的对比下,更觉如泼墨的谪仙。
宇文君彦心底压着的一口闷气、和那无以名状的痛楚,在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化为无有。
宇文君彦目光从震惊转为喜悦,心底似从谷底渐渐飞入云端一般,欢欣雀跃!他自己都忘了,他多久没有这般发自真心的喜悦过。
失而复得的喜悦包围着他,让他如同毛头小子一般,眸光一亮,大踏步冲上前,也顾不得众人注视,捧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一番,惊奇道:“陌如淇,你没有中毒?!”
陌如淇也不抗拒他的接近,只道:“怎么,北宸王希望本阁中毒?”
挑衅的语气,嘴角却已漾起笑意。方才,宇文君彦的暴怒,让她看明白了一点,宇文君彦非但不想让她死,而且很紧张她!
这于她而言,是好事!
而伏跪在地的众人也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不觉惊为天人!
怪不得王上如此维护于她,这绝世的容颜,临危不乱的镇定,还有这逃脱迫害的聪慧,无一不是人之翘楚!
而吴将军的心因为陌如淇的安然无恙而稍稍放下,既然她没有中毒,就算抓住了馨沫治罪,也不会太重。
可是刚刚一放松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震惊。馨沫不知所踪,各个宫殿都寻遍了,除了……甘棠殿。
“你没有中毒,那中毒的……是谁?”吴将军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望向床上那个白发苍苍的女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还牙、双倍奉还!想必这些交互规矩,多年沙场征敌的吴将军比本阁更加懂得!”陌如淇一字一顿,眸中一丝阴狠的杀意一闪而过。
她本也没想过要跟这么个小丫头计较,只想小小地教训她一下,让她长长记性就好。谁知馨沫不仅心有歹念,更是心肠歹毒!
在她出浴之后,还怕浴池中的药效毒得不够彻底,还要趁她睡着之时,偷偷摸摸地将这‘蚀颜散’直接洒在自己的床榻和身上。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盛怒之下,痛下毒手,让她变成这副样子!
当然,这些陌如淇并未说出来,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何必再让她身上的罪名加重几分。
“沫儿!”撕心裂肺的呼喊响起,得到了陌如淇的承认,一直据理力争的吴将军瞬间老泪纵横,朝床榻方向猛地扑去,双手颤抖地扶住女子的肩,慢慢转过来。
一直惨叫的女子早就发觉了父亲的到来,只是一直不敢回头看,不愿让她那惨不忍睹的容颜公诸于众。
此番,听闻父亲的呼唤,滔天的委屈感涌上来,可浑浊的双眼却再渗不出一滴眼泪。
她双手紧紧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她这张瞬间迟暮的容颜被宇文君彦看见。直到现在,她还做着王妃的梦!
不到双十的年纪,此刻看起来,比她的父亲还要老上十岁!
“陌如淇,我要杀了你!”忽然,馨沫奋力从床上爬起来,朝陌如淇扑了过去。那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变得更加狰狞,让人心惊不已。
陌如淇不欲再与她争斗,一个闪身想躲,却在她有所反应之前,宇文君彦已经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以内力造出一张无形的墙,将这个几近疯狂的女子挡在几丈之外!
“馨沫,本阁今日才进宫,与你无怨无仇,本阁忍你在背后嚼舌头,却不能容忍你一而再地对本阁用如此阴毒的‘蚀颜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否则,定会自受其害。这药是你自己带来的,用量也全在你手上,若非你自己先起了歹意,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番地步!你怨不得我!”
陌如淇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馨沫到现在竟然还执迷不悟!
“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念你年迈的父亲劳苦功高,难捱亲眼见你死去的情景,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在本王眼前放肆!”宇文君彦恨恨地道。
“我的沫儿啊!”吴将军忽然跌坐在地,泪眼濯濯地看着那拼死一击的白发女儿,道:“你罢手,你快罢手!再如此,你只会耗尽元气,立即死去!”
“父亲!女儿如今已经是这个模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破!”
此刻的馨沫,被恨意烧红了眼,那决绝的眼神,让吴将军为之一震!他的眼中流出了绝望的神色。
陌如淇也听出了她话中含义,上前提醒宇文君彦收回真气,可就在宇文君彦将真气收回体内的空档,馨沫似发了疯一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