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南对着一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青年鬼哭狼嚎,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孙西岭难得的有了比较明显的表情,如果陶司南没有理解错误,这个表情是鄙视。不过脸上鄙视着,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他说:“凭什么?”
陶司南瞬间萎了,愣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解释,“等我出名了可以给您的公司打广告,免费的。”
孙西岭干脆利落地拒绝,“不必麻烦,我孙氏财阀的代言人自有一套筛选规则。”
合着陶司南做代言人完全不够格,压根不在对方的考虑范围内。
利益不够亲情来凑,陶司南羞涩地表示,这不是一家人么,有今生没来世的,当然还是互帮互助同舟共济比较好。
孙西岭破天荒的笑起来,“如果你真当我是哥哥,我也不会不管你。”
陶司南眼前一亮,期待地等着他下文。只听孙西岭张口就来一句晴天霹雳,“你还年轻,最需要的是系统性的学习,而非不着边际的一夜成名。”
不!别这样!他会死在求学道路上的!
陶司南本想大吼一声,无奈他在孙西岭面前就是短了那么一口气,只得讷讷地争取道:“其实我会的东西很多的,比如说……对了,我有读心术!”
陶司南眼珠子一转,想起脑门上的颜文字,再加上两道批命,忽悠人那不是分分钟成功的事情么。“我最拿手的就是看穿人的内心世界!真的,不骗你!”
说完自顾自的点头,表情十分严肃,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孙西岭觉得,至少在娱乐自己方面,陶司南做得还是比较成功的。他很给面子的点头,“我在想什么?”
陶司南一瞬间有些迷茫,自己的看家本事,就要这么暴露在只见了两面的男人面前?不过横竖他都要“大限将至”,不如赌一把!
赌赢了就能抱上金大腿,成为超级巨星的可能性呈幂函数增加,也算不失信于原身。赌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被人当成疯子,他也已经傻了十来年,不怕!
陶司南摇摇头,解释道:“光看可不行,我需要您这样做。”
说着就伸手去握孙西岭的右手,入手就是一片温热,陶司南出神地看着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大手,没想到看得见的手背处处显得他养尊处优,看不见的手心寸寸像是饱经磨难。
孙西岭非常不适应与人肌肤相触。从小到大,他的出身决定他必然没有特别亲近之人,自从他的祖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拉过他的手。就连他最为信任最为得力的好友兼下属岳相霖,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别扭的挣了一下,没挣开,就由着陶司南去了。
陶司南握着那只手,将它举到自己的胸口,深怕两者贴的不够紧密,还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按住,就像是……某种邀请。孙西岭的眸子暗沉下来。
陶司南的双目万分专注地凝视孙西岭脸庞的四周,焦急地等待特殊文字地浮现。
然而……似乎他“读心”的姿势不正确,他并没有看到有文字冒出来怎么办?心瞬间跌到谷底。
相反,孙西岭的心瞬间升到了半空。只觉得按在他手背上的一双手略冰,贴在他掌心里的那层皮肤,就算隔着衣服似乎也能灼烧到他。这看似细微的温差被无限放大,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陶司南的眼神干净极了,当他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孙西岭想说:对!就是这样看着他!全世界只看着他一个人,与身份利益全都无关。
扑通!扑通!扑通!
还有那颗心脏强而有力,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自己胸腔里的那一颗。
“你读到了什么?”
陶司南惨白着脸,“没,什么都没有。”
他无力地放开按着孙西岭的双手,果真是大限将至的节奏,否则他怎么会只看得到自己的“批命”却看不到别人的。
孙西岭慢慢收回手,鬼使神差地按向自己的胸口,他想感受一下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快。
陶司南忽然一阵惊呼,天呢!他看到了,他终于看到那神奇的文字!
头顶飘着三个大字“孙西岭”,下有八个小字是他的生辰八字。
左耳边一个赤红赤红的“忠”,差不多要和孙西岭的脸一般大小!
右耳边八个金光闪闪的“气运之子,贵不可言”!
陶司南恍然大悟,读心读心,自然要按住被读心人的心脏,刚才怎么大脑短路去按自己的心脏了?不愧是二傻子!
他双眼通红简直快哭了,热泪盈眶是一个方面,心有不甘又是另一个方面。
——为什么他就是淡粉色的“大奸”,对面的男人就是赤红赤红的大“忠”?
——凭什么他就是“衣冠禽-兽,大限将至”,对面的男人就是“气运之子,贵不可言”?
裁判是谁?评判标准又是什么?他陶司南不服!
至于怀疑亲眼所见的“批命”的准确性,不好意思,他还真是一丝一毫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再看向孙西岭的脑门,陶司南顿时傻眼,他绝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个“o(*////▽////*)q”!绝不!
就在此时,岳相霖推门而入,“老大,不好了!孙茂芳以四千六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九品莲台昭日塔!”
***
距离上一次与孙西岭见面已经过去三天,陶司南与对方没有再联系,倒是原来的经纪公司派了一个新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