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衣却忽然笑了,姿态明媚一如从前:“皇上想不到,其实,属下也从未想到过会有这样一日——”
夏侯景睿闻言,懒懒勾了单薄的唇瓣:“没有想到,却还是背叛了——说给朕听听,夏侯玦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也让朕反思反思,朕一手带出来的人,朕自认并不薄待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背叛朕?”
翠衣已然恢复了冷静,或许,启唇微笑,美目深深望住那张俊美的似笑非笑的面容:“皇上,你不会想知道的!”
夏侯景睿微一挑眉,唇边的微笑愈加高深莫测:“你说说,朕很想听听你的‘高见’!是什么样的筹码,让你不惜违背一辈子跟随朕的誓言而背叛朕?朕很好奇——”
“爱情——”房门倏地被推开,清清淡淡的嗓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云怀袖含着一缕微笑站在门外,“能令女人失去理智的,唯有爱情吧!”
“这么说,你喜欢上了夏侯玦,所以背叛朕?”夏侯景睿起身,朝门口的云怀袖走去,一边蹙了英挺的眉淡声问道。
翠衣急遽冷了神情,眯眼看着他温情款款的走近云怀袖。“原来,你们一直在演戏……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好的?还是——“根本从一开始,你们就一直在演戏?所谓争吵、猜疑、决裂根本就是假装给别人看的?”
“我不是圣人,自然也会猜疑。”云怀袖并不回避她锐利的耳紧绷的似质问般的疑惑。“也是真的争吵过,决裂过……”
“但幸好,后来你仍是选择了信任我!”在他依然拿不出半点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时。
他温柔的对护在怀里的云怀袖说完,转眸去看翠衣时,眸色早已冷了下来:“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夏侯玦?如果,你真的喜欢夏侯玦……”
云怀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懂?她都暗示的那么明白了:“笨蛋,她喜欢的是你——”所以才会帮着夏侯玦分裂他们啊!
夏侯景睿恍然大悟,却也并没有多惊讶,翠衣脸色苍白,眸里盈满自嘲与苦笑:“其实也不怪皇上想不到——因为皇上早前便警告过青梅宫的所有女子,不准任何人将感情放在你身上,否则,便要逐出青梅宫!”
“你既然记得,为何偏还要犯?”夏侯景睿冷冷问道,下意识握紧了云怀袖微凉的手:“甚至,不惜背叛朕,你该知道,背叛者的下场——”
“我不怕死!”翠衣声音微扬,有激烈的意味。“从跟着你那一刻开始,我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原发誓要一辈子护你,保你安乐无忧,为你粉身碎骨,然而感情的事,半点也由不得人……”
“感情的事情的确是由不得人,然而,你的做法欠缺光明,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那一次,夏侯玦躲在床底下,她想着法子要将他弄出来时,一时鬼迷心窍那啥了人家,结果宫里的夏侯景睿也知道了,甚至很是详细的知道了,那时候她就觉着,翠衣定是在某种程度上对她很不满。“但你以为这样做,我跟景睿彻底决裂,我们生死不复见,他便会爱上你么?”
其实,还可以往更久之前追溯——曹容儿死的时候,她被人冤枉,而翠衣对她落井下石的做法……
她知道,也因为知道她不会是自己的威胁,所以一直忽略了她的存在……无论如何竟也想不到,她会是助纣为虐伤害云家的从犯!更令她难过的是——夏侯玦,他真的……她错看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且还搭上了哥哥们的不幸遭遇。
“不会!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连考虑都不曾,夏侯景睿便肯定而坚决的截住了云怀袖的话尾。
翠衣一直静静地望着夏侯景睿,闻他如此坚定坚决的话语,忽然低了头,轻忽一笑,紧紧抿了抿唇,淡淡的嗓听不出别的任何情绪:“我知道,除了她你不会爱上任何人——然而,我心里总是不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云怀袖不满的鼓了双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怎么偏偏是她?她云怀袖很差劲吗?狐疑的去看夏侯景睿,当然是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对她的肯定。
果然,夏侯景睿不负她所望,温柔凝着她很是介意的模样,眉梢眼角无一不是宠溺深情的风华:“她虽然不是完人,然而,朕只觉得她好,尘世间自有千娇百媚,然三千弱水,朕只取一瓢已足矣!”
管他千娇百媚,管他杨柳依依,他不要任何别的人,只要她,只是她!她可以不完美——他从不要求她完美,甚至,她的小缺点诸如爱撒娇、爱闹人、不讲理的时候还咬人等等,他都觉得可爱至极……
云怀袖鼓鼓的面颊,果然放松了下来,冲他露出一抹满意及自得的笑容,随即望向翠衣的方向:“所以,一切都从你的不甘开始的么?你与夏侯玦是何时成为盟友的?你们之间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我的兄长真的是他……下的毒手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事已至此,她自知难逃一死,原先的恐惧反而消失不见了。
“那么朕来猜猜如何?”夏侯景睿傲然而立,于终于从云层中挣扎出来的淡月辉映下,英挺的眉目愈发冷峻,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油然而生,“天音坠崖,是你亲眼目睹的,而那时,你应该就知道了夏侯玦的真面目,当时,他应该威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