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确实已看穿了樱淑欲言又止的心境,思绪中也不是没有想过樱淑极有可能是杨峰派来行刺的杀手。
可看樱淑时而有为难神色,秦柳便是继续肯定樱淑实为善心人,哪怕真受了杨峰命令,也轻易不会做出违心之事。故此,秦柳选择沉默,不做揭穿。
转过话题,秦柳言道:“可能我们是真见鬼了。”
“见鬼?”樱淑一听这话,免不了颤了一下身子。要是别人说什么鬼怪之言,樱淑或还不信,但秦柳都这样说,那情况就变得慎人了。
上得孤南崖之前,秦柳何其自信的夸下海口,可在此下秦柳说话时候神色显有失落,犹如判断失误,恨错自己不自量力一般。
秦柳继续言道:“我看过马步飞的尸体情况,至少也是死了三四天,可我们昨夜明明在马家村的田埂上见过马步飞,而且马步飞也是今早才进到孤南崖,怎么尸体会这般不寻常?”
“你别瞎说,他怎么可能死了三四天。”樱淑顿时惊恐地贴近到秦柳身边。比起秦柳说昨夜见过马步飞,樱淑可是刚刚见过马步飞。
“这事情我能瞎说吗?”秦柳认真言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着孤南崖戾气甚重,马步飞今早来到此处毙命,在戾气渗透下,才显得好像是死了三四天的模样。”
“戾气?”这回搭话的不是樱淑,而是正在刨坑的马流。
“殿下的意思是,这孤南崖当真有厉鬼存在?”马流的问法暴露了他吃惊的心态,这说明马流之前并不是很相信厉鬼传说,但此时见秦柳肯定的点了点头,不免心中有所惶恐了。
当然,秦柳点头肯定,是为吓唬吓唬樱淑,这世上何来怪鬼,都不够是人心敬畏未知无解之事罢了。
然,正在秦柳暗喜樱淑因惧怕而粘挤在自己身怀之中时候,一击响雷从天而降,刺痛秦柳耳膜,也惊得樱淑顾不得九水盟主气派,尖叫出声。
就连算得起身经百战的马流,也下意识举起铲刀,做出怯怕的防御动作。
随即,远处传来马蹄声,“踢踏踢踏”作响,樱淑与马流的视线都不免被那马蹄声所吸引,然后无论如何望眼欲穿,那一片白雪覆盖的山崖断壁始终不见马儿奔来。
秦柳言语道:“记住,一会出现的所有声音都是幻觉,你们切莫当真。”
秦柳是想解释,可眼下时候已非常,来不及将事情说得明白。
樱淑害怕地抓住了秦柳的胳膊,眼睛仍是死死盯着马蹄声来的方向,转而之下,又听见擂鼓声声作响,刀枪金属碰撞,有人呐喊,有人咆哮,仿如隔着那悬崖断壁,就是一场厮杀战争的角斗场。
“记住,这都是幻境,不要当真。”
秦柳再一次发话,然是人之好奇心可真当要害死人,马流此刻已不禁失了聪,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那厮杀之声上,马流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弯下,脚步移动,似乎在鼓起勇气越过那断壁层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战争正在爆发。
“不用看了,那边除了一堆石头以外,什么都没有。”秦柳见马流形态不对劲,立即再发警告,可马流的脚步不再受到控制,毫无停止之意地向着那断壁前行。
见得此一幕,秦柳似乎明白了。
都说有人进到孤南崖,皆无生还回归,想来那断壁之后便是绝命崖峰,所有听过着厮杀声音的人都像马流一样,再听了半天马蹄声之后,心情从无比恐惧转而了好奇,一步步向着那绝命崖峰而进,直到坠落死亡。
“马流,你给本王回来!”秦柳想明白了绝命之处的秘密,发出命令之语,随即想要起身阻止马流如中邪一般向前的脚步,可身旁的樱淑是害怕到了极点,死死抓着秦柳的肩膀,犹如抓紧了救命稻草一样。
“这下算是看清了人性了。”秦柳不免暗叹。但秦柳所说的人性不是指善恶,而是指性格趋向。马流显然是有冒险精神,渴望探明未知,而樱淑的表现则是因惧怕而逃避。
秦柳也是不愿樱淑太过恐惧,抓紧了樱淑的小手,将她抱到了身上,随后快步冲向马流。
此时马流几乎已在到绝命崖口边缘,眼看他下一步脚就将坠入断崖,秦柳猛地向前迈了一大步,随即双手放开樱淑,伸向了马流。千钧一发之际,手指总算是扣在了马流的腰带上,可马流是白家旧部的战士,气力远胜秦柳,他要继续向前的脚步根本就不是秦柳所能阻止。
而更糟糕的是,马流的脚步此下已是迈进了空中,他若下坠,其身之重量必将秦柳一块拖下悬崖,秦柳该是松开紧扣在马流腰带上的手掌,可思绪的本能却不允许秦柳做出如此不义之举。
樱淑见此,早已是吓得煞白的小脸更是没有血色,全凭身体意识驱使,从秦柳身后,环抱住秦柳的腰,再大脑一片空白之中,硬生生拖住了秦柳。
最终是命悬一线,秦柳咬牙发力,将马流迈向悬崖的脚步拉回到了地面上,随即也是瘫软了身子,止不住大踹气。
想来,这也是自己活该!
秦柳有些抱怨,早知道马流会被那厮杀声所迷惑,就该早些把关于“惊马槽”的玄机告诉他们。
说白了,这就像录音磁带。秦柳从得知孤南崖有厉鬼咆哮声开始,就已猜测到孤南崖的地质应于石英岩为主,其成分并是二氧化硅。
秦柳在前世时候就曾听闻过关于“惊马槽阴兵过路”的说法,用科学解释就做二氧化硅的传导下,将古时候的声音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