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些读书人温润的气质,韵味气度却又有些不同,有些缥缈,让人琢磨不透,青年也说不出,只觉得有些叫人移不开眼。
“如此,我便立个字据,你到时差人来城西瞿府找我,报我温迟青的名字便可。”
“你是来京城千门会的?”
“正是,借纸笔一用。”
温迟青问过之后,便拿了笔架子上的毛笔,悬腕点墨,沾匀了便在纸上立下了字据,最后吹了吹,待它干透,这才递给了青年。
那青年手中拿着字据,更是有些讶异,心中对面前这人的兴趣更甚,抱臂道:“温兄说你自己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和江湖人,又说自己是个纨绔子弟,我却有些弄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一手好字。”
“献丑罢了,阁下才是大家...对了,敢问阁下,东边墙隅挂着的是什么料子?”
青年也抬眼看去,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温兄是个有眼光的,那是冰蚕织做的丝,坚韧无比,刀枪不入,只是要费些钱财。”
温迟青敛眉轻笑。
“可否请阁下帮我和掌柜的说一说,用这冰蚕丝做一套里衣,尺寸我写给你,等做完我来拿,定金也先赊着,可以吗?”
青年心想: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城,冰蚕丝只这一家衣庄有,平日里也都是当做镇店之宝挂着的,平白无故根本不会拿出来卖。
口中却大方道:“当然。”
温迟青拎着衣服走了,那青年还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低落的思忖道: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普通了?临到最后,他都没想起来问我姓甚名谁,又是什么身份?
又从袖中拿出温迟青给他的字据看,烛光下,他眼中浮现出笑意来,又想:罢了罢了,反正马上还会再见,温兄,你可要做好准备啊。